“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有一塊得自黃金聖壇的龜甲,也就是你們南人口中所說的補天龜甲。”
“前輩去過黃金聖壇?”
孛日帖赤那沉默數息,平聲說道:“我從那裡來。”
李落一震,孛日帖赤那果然和極北荒原的深處有關係,能藏身地底,自然也能驅使異獸,說不得昔日赫赫有名的草海蒼狼便是那極北深處的鎮族族人。
“進去之前,前輩可有什麼打算要告訴我麼?”
孛日帖赤那想了想,沉聲說道:“我在往生崖下藏身多年,當初我告訴你我是為了找一個人。”
“不是?”
孛日帖赤那搖了搖頭,略顯悵然,道:“不能算騙了你,不過關於她的身世來歷我確有隱瞞,我找她,一半是因為她,另一半是為了找到一把鑰匙的線索。”
“鑰匙?什麼樣的鑰匙?”
“能開啟黃金聖壇裡一扇門的鑰匙,那扇門的背後就是我族存亡的關鍵。”
“前輩的族人?”
“事到如今我也無須瞞著你,如果你隨我進去大霧當中,看一看就會知道,我的先祖曾是極北荒原深處一族的族人,很久以前從那片雪原中走了出來,翻過了鹿野那伽。他們一直在追尋那把鑰匙的下落,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幾乎斷了傳承,忘了怎麼回去。直到有一天再有人出來,找到我,帶著我再回去那座祭壇,我才知道了這一切,從那天起,我也開始找這把鑰匙,找了很久,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
李落看著孛日帖赤那,神色如常,沒有懷疑,沒有確信,也沒有輕易表露心中的想法,和聲問道:“那麼如今這片霧漫過鹿野那伽,也是和那把鑰匙有關?”
孛日帖赤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如果能找到鑰匙,自然就不必來,但是翻過鹿野那伽,也不盡然是因為那把鑰匙。”
孛日帖赤那說的雲山霧裡,但李落倒是能看到些端倪,事關他族存亡的,不單單只是一把鑰匙,還有別的。
“前輩還有敵人?我的意思並非是指眼前這百萬草海鐵騎和大甘的牧天狼。”
“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人怎會沒有敵人。”孛日帖赤那笑了,接道,“若無敵人,我倒可以大大方方登門求見,何苦這樣見得不人。”
“壤駟闕……”
“如果我告訴你整個骨雅,乃至整個草海都是我的敵人,你還會跟著我進去霧裡嗎?”
李落不說話了,考慮了很久,孛日帖赤那略略鬆了一口氣,倘若李落沒有半點猶豫的答應下來,反而會叫人心有疑慮,如果反覆斟酌,至少不是兒戲敷衍。
“草海自古以來都不是大甘盟友。”李落笑了笑,道,“這次議和,起源是草海蒙厥撥汗的念頭,事關極北深處,涵蓋了整個天下,唯有齊心合力才有可能求存。如果這件事是假的,草海只是不想背腹受敵,兵不厭詐,我也並不是做不得背信棄義之人,如果是真的,這件事恕我難從命了。”
孛日帖赤那很慎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關乎王爺的天下,那就不會只是一個草海,而且我們的的確確還有仇敵,如果只是草海,他們過不了鹿野那伽,無足為懼,我們的仇敵也在極北荒野的深處,那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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