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沒衣裳
有件哎哎小襖襖
十二月一年滿
……
李落收聲,因為正當李落放肆的沉浸在稀奇古怪的調子中的時候,白虎回頭瞅了瞅李落,耳朵微微顫著,那眼神,比吃了青牛的綠筍還要難受,李落懷疑如果自己再多唱一句,白虎說不定就會把自己抖落身下,然後再一爪子碾死在地上,連挖坑都省了。
李落訕訕一笑,抱拳一禮:“白虎兄,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白虎打了個噴嚏,回了頭。李落頗是遺憾,半生虛與委蛇,難得有這麼放縱的時候了,下一次不知道還要到幾時去。
千仞絕峰在白虎眼中幾為平地,只見白虎一個縱身,李落便如騰雲駕霧一般,定神之後,人已在了鹿野那伽。
又回來了,李落看著鹿野那伽林間不變的霧色,不知道山下境況如何了,山中無甲子,一夢過百年,只盼著鹿野那伽南麓暫且不會是一副物是人非的模樣,事事若休,那還不如幫著青牛種地,至少吃喝不用愁。
往常李落有時候會喜歡信馬由韁,現在比以前更威風,信虎由韁,既然已經到了鹿野那伽,李落並不急著趕回去,且先瞧瞧鹿野那伽究竟到了何種田地。
白虎穿梭在山林之間,一個起落就是一個山頭,山上的諸般景象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李落眼前一掠而過,快的讓人目不暇接。迷霧罩下的鹿野那伽沉寂了下來,不但是樹木,就連山上的山石塵土也似都蟄伏了一般,像入了冬的熊,一個個睡了過去,任憑怎麼叫也叫不醒。霧很濃,粘在了樹梢和崖邊,給整個鹿野那伽都鍍上了一層灰白,瞧著壓抑倒是其次,只覺了無生氣,所謂沉眠,還不如死了更痛快些。
李落看著看著,猛然醒悟過來,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和那些異鬼一樣,變成了形如活死人一樣的東西,要生不生,要死不死,和地府黃泉之下的沉淪之苦一般無二。
一如那時的靜,李落看著,心慢慢沉了下去,只怕一別經年,這草海的局勢不見好,但願不要變的更壞。
走了些時辰,眼前的景物一成不變,李落看的倦了,正要打算下山。李落剛要說話,忽然白虎呼哧了一聲,碩大的腦袋往林中一轉,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李落一怔,問道:“白虎兄,怎麼了?”
白虎盯著林間遠處,李落大致明白那裡或有異狀,沉喝一聲道:“白虎兄,去看看!”話音剛落,白虎如離弦之箭,踩著山頭,踏斷了數不清的古樹枝幹,猛撲了過去。
曲子墨覺得自己差不多快到閉眼的時候了,但是能和郡主死在一塊,似乎這結局也不算太差。刀已經斷了,力氣差不多也用光了,呼察冬蟬眯著眼睛抬頭望天,不知道哥哥還能撐多久,他身邊有冷冰和李緣夕,或許能活著回去吧。
呼察冬蟬出神的想著,一條腿已經沒了知覺,林子裡那些異鬼笨拙的圍了過來,一百,二百……數也數不清,倒不是來的真有那麼多,只是血流的多,眼睛看不清楚了。
這一次,上了山。其實上山前呼察冬蟬知道的很清楚,這一次不管能不能上山,活著的機會都很小了。李落失蹤,還是在草海骨雅的聖山鹿野那伽,這件事若是放到朝堂上去說,李落辛苦經營的牧天狼和巡檢司都有可能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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