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梅園,品梅會,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他,回去之後偷偷問爹爹去。
斷山門,營帳之中。
胡不群和凝露陪在下首,誠惶誠恐,大氣也不敢出,上首處坐著一箇中年男子,紫膛白麵,面蓄三髯,雙目狹長,開合之際似有紫電環繞,極具威勢。
“爹,杜酌那邊境況如何?”胡不群小心翼翼的問道。
中年男子正是斷山門門主胡刑天,也是胡不群的生父,素來威嚴,不苟言笑,就算是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也很少顯露笑容,胡不群從小就戰戰兢兢,生怕惹得父親發怒,一旦胡刑天動怒,簡直可以說是六親不認,想起年少時吃的那些苦頭,胡不群就心裡發涼,背心一股股的冒冷汗。
胡刑天嗯了一聲,沒有回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問道“三分樓是怎麼回事?”
胡不群一顫,連忙說道“爹,孩兒無能,眼下還不知道三分樓的來歷,不過他們中有一個人是凝露舊識,凝露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見的,好意相邀做客,沒想到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胡刑天漠然無語,胡不群心中更是忐忑,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額頭冷汗瞬間滲了出來。
“他們如果有意,凝露邀或是不邀他們都會來。”
胡不群心頭大石落地,鬆了一口氣,問道“爹可有聽說過這個三分樓麼?”
胡刑天搖了搖頭“我也是頭次聽說卓城有個三分樓,對了,你說他們中有人是凝露舊識,是誰?”
凝露輕聲細語的答道“回稟爹爹,她是凝露以前在卓城時的一位姐姐,叫柔月。”
“柔月?當年的月船花魁?”
“就是她。”
“自從月下春江花魁更迭之後,就很少再聽到她的訊息了,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凝露問過她,她說是出門遊歷山水,不過凝露覺得應該不是實話。”
“遊歷山水?哼,什麼時候一個芳華漸去的花魁身邊也有這麼多絕頂高手了。”
凝露聽罷,心中一傷,原來在旁人眼中,一個容顏漸老的月下春江的花魁什麼也不算,那自己是否也是如此,等到年華逝去之時,便是一捧黃土埋身的時候。
凝露的傷感自然逃不過胡刑天的眼睛,不過胡刑天並未放在心上,淡淡問道“當年之後,你可知道她的下落去處?”
“凝露走的早,走之前聽姐姐說起過,她好像打算要在卓城開一間酒樓,之後的事凝露就不知道了。”
“卓城有訊息傳回來嗎?”
“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就這幾天吧。”
“好,這幾日莫要打草驚蛇,如今看來這個三分樓深不可測,切莫招惹,順其自然吧,怎麼說他們和凝露還有點香火緣分,不必太過殷勤,也別露出什麼馬腳。”
“孩兒記下了,對了,爹,半分樓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