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丹沉默不語,這個結局李落早有預料,相柳兒如果能見早就見了,也用不著李落在這裡等這麼久。良久之後,令狐丹才和聲說道:“王爺,你們大甘回禮,我們草海以國禮相待,不如就回去吧,對你我都好。”
“這句話是你的意思還是相柳兒的意思?”
令狐丹並沒有因為李落直呼其名而有什麼不滿之色,似乎有些無奈和遺憾,嘆息一聲道:“誰的意思不重要,要緊的是撥汗現如今的處境很難,王爺執意如此,只會讓撥汗難上加難。”
李落哦了一聲,神色清冷如昔,平聲說道:“撥汗實要比我更勝一籌。”
“什麼?”
“她智計過人,帳下兵強馬壯,將士用命,大甘北府一戰,我處處受制於她,如果不是最後的議和,或許我已經敗了。”
令狐丹不太明白李落話中之意,只好含糊的應了一聲,既然是誇相柳兒厲害,總不能說李落有眼無珠吧。
“我在大甘的身份和她在蒙厥的身份相若,都算是王族中人,她是蒙厥王的親妹,我還要差點,只是個旁枝還算受寵的皇子。”
“王爺和撥汗都是貴人……”
“議和之後,她在大甘可任意去留,大甘的皇城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我大甘當真積弱到可以讓一個草海統帥自由自在到這般的地步了麼。”
令狐丹臉色微變,沒有接言。李落哈哈一笑道:“撥汗死了,這個脆弱的議和轉瞬間就會分崩離析,說我勢利也好,冠冕堂皇也罷,我不是不想她死,實則是不敢讓她死,所以我便要護她周全,在大甘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卻不敢說半個不字,這便也是我的氣量。如今到了草海,我欲一見,撥汗閉門不出,令狐將軍所言撥汗有難處,我信,但若難到撥汗都不願當面一見的地步,那這樣的蒙厥撥汗倒是叫我失望的很。”
令狐丹沉默半晌,才凝重說道:“我可以把王爺的意思告訴撥汗,撥汗若是方便,或許私下見王爺一面……”令狐丹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見李落臉上的表情,令狐丹一怔,自嘲一笑,這後半句話就怎也難以出口。如果只是私下一會,何必要在漠北,李落見的是那個群豪身前,一指定江山的蒙厥撥汗,而不是那個叫李落即佩服又恨之入骨的草海女子。
令狐丹澀聲說道:“若是這樣,王爺也就不必親自跑一趟了。”說完之後,令狐丹略一沉吟,“王爺的話我會想辦法告訴撥汗,至於撥汗的打算我猜不到,也許見,也許不見,就不是我能妄下斷言的,不過來這裡之前,撥汗曾經給我傳過一句話,事關王爺。”
“什麼話?”
“王爺如果有什麼好歹,撥汗會讓我賠上自己的腦袋。”令狐丹大笑道。
“撥汗有心了。”
“王爺這句言不由衷啊。”
李落看著令狐丹,忽然邪邪一笑,讓令狐丹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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