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欲言又止,看著一臉倦意的殷莫淮,心中五味雜陳。
“鄧王一案,王爺和慧王已成反目,慧王這個人王爺不可輕視,他背後隱藏的實力不容小覷。”
“嗯,殷兄提醒的是,他舉手之間就能調遣近千死士高手,還有一個隱秘莫測的羅,這些年不動聲『色』,的確不簡單。”
“你那個妹妹怎麼會和慧王走這麼近?”
殷莫淮說的是舞陽公主李欹枕,慧王帳下聽用的神秘高手,其中有跡可循的一些正是來自舞陽的護天盟,舞陽看似醉心江湖,無心『插』柳,這護天盟倒也有聲有『色』,羅了不少江湖高手,說不得便也有舞陽細心栽培的隱秘勢力。
“也許因利而聚,又或許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殷莫淮恥笑一聲,道:“你的這些兄弟姐妹,怕是沒一個善茬。”
“誰說不是呢。”說罷,李落遙望卓城東南,怔怔出神。
“惦記穀梁姑娘?”
“嗯,我怕我那五哥狗急跳牆。”
“嘿,猜出穀梁姑娘送柔月出城不難,不過未必知曉她們會去東海,王爺不必杞人憂天,說到江湖,王爺一向不怎麼親近,比起穀梁姑娘差遠了。”
“但願如此。”
“王爺善謀,但你身邊除了我善謀者不多,沈先生算一個,萬一府這個人也還勉強能用,假以時日磨練之後可堪一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王爺不妨多請教請教穀梁姑娘,她『性』子雖是溫婉,但才智不弱於你我,對了,還忘了一個人。”
李落苦笑道:“殷兄該不會是要我去找相柳兒吧。”
“哈哈,知我者王爺也,正是相柳兒,你與她聯手,世上如果還有你們做不到的事,那就沒有人能做得到了。”
“難了。”
“這便是你的不好,顧慮太多,將來必會束手束腳,王爺還是學學你那些皇兄之流,不擇手段,寧要我負天下人,也絕不讓天下人負我,這才是梟雄該有的本『色』。”
“我若當真如此,殷兄當年就不會假死脫身,與我重逢了吧。”
“不提當年的事,還是看今朝吧。”
“英王亮旗之日,便是我北上之時。”
“你要再去一次草海?”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隨你,你走之後,我剩下的日子會替你經略東海。”
“後路?”
“王爺以為呢,相柳兒捨棄北府諸州,唯獨要了沿海幾個沒有縱深的州府,未必沒有她的打算,既然王爺在東海已有人脈,豈可拱手讓人。”
“那我便不矯情了,有勞殷兄。”
“敵暗我明,你我各自珍重吧。”殷莫淮喝完茶,起身離去。看著殷莫淮略顯踉蹌的腳步,李落微微一嘆,豈止是相柳兒時日無多,自己何嘗也不是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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