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真話,卻從來少人信,或許我說假話的時候才有人信。”
慧王沉『吟』不語,半晌之後平聲接道:“這麼說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皇權之爭向來只有成敗,何來對錯之說,這個道理五哥想必很早就知道了。”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推脫什麼,說吧,你要如何才肯放手?”
“鄧王在五哥手中,他說什麼,該怎麼說,我鞭長莫及,現在五哥要我放手,恐怕早了些吧。”
“我不信你不知道父皇已讓禁軍鎮守內衛司的事,如今我想見老,還得看看霍裁『亂』答應不答應。”
李落沉默少頃,忽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五哥為何要約我在避風亭相見?”
慧王古怪的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說道:“你想不到?”
“想到了,只是”李落欲言又止,回首看了一眼洶湧不休的江面,大笑道,“兜兜轉轉,好不容易跳出了一個圈子,才發現原來不過是另一個圈子的入口。”
慧王眼中精芒四『射』,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李落。
“她是你的人?”
“以前不是,現在是。”
“五哥,你這麼做是裡通外敵,這件事若是張揚出去,沒人能救得了你。”
“你不說,誰知道?你說了,誰信?”
“五哥算準了我不能說,此事一旦張揚,宮中必『亂』,就怕到時皇上也壓不住,不過五哥就沒想過,你藉此得勢,事成之後,倘若天南那人以此為要挾,你該怎麼應對?”
“一個女人而已,最多不過是紅顏禍水,能成什麼氣候。”
李落嘆了一口氣,道:“你太小瞧他了,只怕到時候他能兵不血刃的讓卓城宮闈大『亂』。”
慧王顯然不願在這件事上糾纏太多,敷衍道:“有勞九弟提醒,我自有分寸。”
李落笑了笑,明白李玄澤不願多說,也許是自負,也許當真有別的算計,不過有一件事李落此刻足以斷言,那就是慧王在福州之時就已和天南宋家有了瓜葛,更或者慧王返回卓城,背後就有宋家的手筆在,只是不知道她是心甘情願還是迫不得已當這枚棋子。在棄名樓待了這麼久,李落也還是不明白柔月到底在想什麼。
“九弟,你不圖美『色』,卻對一個女人百般呵護,乃至縱容,有些時候我是真的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說到憐香惜玉,我自問遠不如你。”
“在柔月姑娘來我棄名樓前,五哥是她的入幕之賓?”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我可沒九弟你這般定力。”慧王哈哈一笑道,說不出是譏諷還是自嘲的意味。
“柔月姑娘是把雙刃劍,既能傷人,也能傷己,五哥是不是作繭自縛我不敢說,但五哥卻是在玩火n。”
“所以這個賤人會在最後關頭背叛我。”慧王恨聲說道,是咬牙切齒刻骨銘心的恨,一招妙棋,數年經營,最後卻功虧一簣,被李落搶先了一步,白白壞了一招好棋,如若不然,等到事情捅出來的那一天,李落必將是整個大甘後宮和李氏宗族大逆不道的罪人,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敢替李落說話。
慧王氣鬱難平,不說自己手段惡毒,只怪自己運氣不好。李落看著慧王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時間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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