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才也行。”杜不晦黑著臉冷聲應道。
“呦,感情是杜大人娶親麼?”房千千取笑道。
杜不晦臉色愈加難看,咬著牙說道:“自然不是老夫娶親,不過老夫也算個門前行走,這點事還是做得了主的。”
“哈哈,嘿嘿,當奴才當得這般心安理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也不多見了,叫你一聲杜大人,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你……”杜不晦氣的臉色發青,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己就算是條狗,那也是條身份不同的狗,被當眾如此數落,就算自己忍得了,也不能墜了那位的名頭。
人群中有人嬉笑出聲,這杜家在盤雁鎮雖是殷實富足之家,但說受人敬仰,遠不如楊家。今天是楊家飛黃騰達的日子,有人鬧事,自然就有鄉民仗義執言,不少人溫言勸說房千千和司遊倦莫要得寸進尺,也有人喝罵怒斥起來,讓兩人快些讓開,說話便也不怎麼好聽。司遊倦冷笑不語,房千千唯恐天下不亂,只道是事兒越大越好。
就在這時,府門內傳來一個威嚴厚重的聲音:“何人在外喧譁,新娘子為何還不進門?”伴著話音,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面蓄長髯,額寬鼻正,倒是有點堂堂威儀之勢,正是此地樂平縣知縣范進之。
“範大人,”杜不晦連忙躬身一禮,擦了擦額頭冷汗,低聲說道,“有刁民鬧事,攔著花轎不讓進門……”
范進之臉色一沉,掃了杜不晦一眼,恨鐵不成鋼的低聲叱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成何體統!有人鬧事,抓起來不就行了,有本官做主,你還怕個什麼?”
杜不晦哭喪著臉偷偷看了看依舊躺在地上的杜府家丁一眼,心道哪裡是不想抓人,分明是抓不了,要是能抓還不早抓起來了。
范進之咳嗽一聲,字正腔圓的說道:“你二人為何攔著花轎?罔顧法紀,該當何罪?”
房千千噗嗤笑出了聲,捂著肚子道:“哎呀,官老爺可別嚇唬我,我就是討點喜錢,可沒幹違法亂紀的事。”
范進之眉頭一皺,瞪了杜不晦一眼,這些許小事還要自己堂堂一縣知縣親自出馬,果然山野小民,上不得檯面。杜不晦心裡把房千千祖上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房千千,不過眼下還得僵著笑臉,一臉窘迫。
討喜錢是福州的習俗,范進之為一縣父母官,自然知道,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頷首笑道:“原來是這樣,怎麼,他們不願賞喜錢麼?來啊,給這位姑娘送一份喜錢,來者是客,都不能怠慢了。”
“給過了,她不要。”
“怎麼回事?”范進之皺眉喝問道。
“她嫌少。”杜不晦哭喪著臉答道。
“嫌少?”范進之氣笑了,盯著房千千問道,“你想要多少喜銀?”
房千千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一臉坦然的望著范進之。范進之摸了摸鬍子,試探問道:“一百兩?”
房千千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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