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心中咯噔一聲,背心微微有些寒意,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不過既然穀梁淚開口,裝作不知道更顯心虛,隨便淡然問道:“什麼畫?”
“一株海棠。”穀梁淚別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落,道,“還有一個背影。”
李落頭皮一陣發麻,心中不免有些暗恨雲妃,到了這個時候莫不是還想挑撥離間。
“王爺怎麼不說話了?”
“啊?哦,我記得以前好像也畫過這樣一幅畫,那時候護送雲妃南下宜州,中途遇險,和禁軍走散了,不得已作畫來換銀子,哈哈,想想也過去好多年了。”
“嗯,雲妃娘娘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記得可比王爺清楚多了,一樁樁,一件件,清清楚楚。”
“是麼,我倒是忘了些。”李落嘿嘿一笑道。
穀梁淚不置可否,柔聲說道:“一個畫中人,一個藏畫人,還有一個看畫的人,世間輪迴,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
穀梁淚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要責備王爺什麼,只是想有朝一日王爺也替我做一幅畫,可好?”
“好!”李落一口應了下來,轉即又赧然接道,“只不過我沒有把握能畫出來。”
“為什麼?”穀梁淚奇道。
“畫由心生,你在我心裡有天公弄巧之勢,我若作畫,必會患得患失,大概會無處下筆吧。”
“呵呵,王爺怎麼一轉眼又會哄人開心啦。”
“沒有,我只是不願說假話騙人。”
“那你會騙我麼?”穀梁淚一雙明眸目不轉睛的看著李落,讓李落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重重說道:“我此生不會騙你!”
穀梁淚溫柔淺笑,甜如蜜,香勝花。忽地,穀梁淚玉容一整,自言自語道:“風狸撿個柴火怎麼去了這麼久?”
話音剛落,就聽樹叢後傳來一聲輕咳,風狸抱著一捆乾柴走了過來,一聲不吭的放在地上,打著火石,架起篝火,驅走了夜裡的涼意。
李落吸了一口涼氣,風狸定是早就在樹後偷聽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堂堂冰心訣四重境大成的內家高手,竟然沒有察覺有人躲在暗處,委實不應該,只怕方才的心慌的太厲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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