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行寬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咧了咧嘴,好一會才擠出王爺兩個字。
李落沒有在意屋中諸人震驚恐懼的神情,清朗說道:“此案十有八九與我有關聯,不過人不是我殺的,他該叫任重,但我不知道名字真假,昨夜只是匆匆一面。你們封鎖現場,客棧內外好生盤查,切記莫要擾民。”
“屬下謹遵王爺之命。”
“還有告訴大理司,只查兇手,莫追兇案。”
嚴行寬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李落的意思是隻要找到兇手就好,至於兇手因何殺人能不知道最好別知道。
“屬下明白,屬下定將兇徒緝拿歸案,交予王爺發落。”嚴行寬斬釘截鐵的應道。
李落點了點頭,溫聲回道:“盡力而為,兇手下手狠辣,藝業不凡,你們自己也要當心。”
嚴行寬感激涕零,一副感動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難得的讓李落緊皺的眉頭稍稍解開了一絲。
沒有等大理司的差役趕過來,李落先一步回了棄名樓。
從捕快臨摹的痕跡裡李落認出了這個字,是一個人在極端絕望恐懼中寫下來的一個快字。
任重臨死前寫下這個快字,雖然沒有明證,但李落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這個字就是寫給自己的看的。
摸了摸袖口裡的古錢,李落眼中寒意張弛數變,這趟漳州之行看來是非去不可了,哪怕是個圈套,也要順藤摸瓜,找出背後行兇之人。
有一件事李落沒有向刑捕房的捕快說起,昨夜李落實則已暗中派了牧天狼暗部兩名高手前往蓮香客棧,一來探一探任重的虛實,二來李落也有保護任重的心思。任遠衫已經亡故,倘若這身下遺子再出點什麼閃失,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但是到了此刻,兩名暗部高手行蹤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影子的生死是常事,但這裡是守衛森嚴,戒備重重的卓城。青天朗日,李落卻似墜入冰窖,寒意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到了棄名樓,李落沒有理會登門拜會的朝臣百官,徑直去了後院。穀梁淚看見李落的時候嚇了一跳,眼前的李落容貌雖然正常,但眼中愁雲密佈,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徵兆。
“王爺,你怎麼了?”
“穀梁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吧。”穀梁淚上前拉著李落衣袖,讓李落坐下說話。
“我想從你門下借兩個人。”
“好。”穀梁淚沒有問情由,一口應了下來,有些心疼的看著李落。
李落心中一暖,莫名間心緒緩了三分,吐了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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