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大漢身後幾個捕快厲聲喝道,嚴行寬眉頭一皺,眼中疑色一閃即逝,眼前男子神情平靜,一點也沒有捲入兇案之中的驚慌,有凝重之色,卻無驚懼之意,鎮定自若,來頭怕是不小。
嚴行寬久在官場,多少有些眼力,隨即揚了揚手,阻住身後眾人呵斥,淡淡說道:“不錯,本捕正是卓城府尹衙門刑捕房總捕嚴行寬。”
李落哦了一聲,平聲說道:“查案吧。”
嚴行寬一滯,好大的口氣,不過一時間拿不準李落是什麼來頭,不好翻臉,倘若真是中書省的重臣,就算佔了理,單單一個以下犯上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嚴行寬悶哼一聲,眼中有厲色閃過,冷冷的盯了李落一眼,徑直走向客房。與李落錯身而過時,嚴行寬冷聲說道:“閣下既然昨夜見過死者,那就錄了口供再走。”
李落不置可否,安靜站在客房門口,身後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捕快一左一右擋著李落去路,如果不是中書省的令牌,李落儼然已是階下囚。
“讓讓,讓讓,讓老朽進去。”就在嚴行寬過來之後不久,一個年過半百的瘦小老頭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擦著汗,氣喘吁吁,看到地上的死屍眼睛一亮,有一種怪異的痴迷,一個縱身就撲上前去。
一眾捕快見怪不怪,除了嚴行寬幾人外,倒是對這老頭頗有敬意,頷首示禮,口呼蔣老。
蔣姓老者充耳不聞,一門心思全在這屍體上,不時用針刺刺這裡,又再摸摸那裡,連連搖頭,似乎頗有不解之處,偶爾有驚呼之聲,轉即又陷入沉思,口中唸唸有詞,心緒起伏之大,決計不像個正常人的模樣。
“蔣老,怎麼樣,看出死因了沒有?”嚴行寬收起了狂傲之色,俯身在老頭耳邊輕聲問道。
蔣姓老者沒有回答,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死屍的臉色,臉皺成了一團,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懸而未斷。
嚴行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重重的咳了一聲,將老頭驚醒過來。蔣姓老者一抬頭,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黑臉,嚇了一跳,鬼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喘了幾口氣,這才看清這張臉的主人,連忙作揖道:“嚴捕頭,你也在啊。”
嚴行寬臉色更黑,感情這老頭進屋之後就只看到地上的死屍,沒看到屋子裡的活人。
嚴行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喝道:“怎麼樣?”
蔣姓老者定了定神,瞧了瞧地上的屍首,苦惱說道:“這不對啊,說不通,看著像是中毒,但毒沒有入喉,這怎麼能毒死人?身上看不到有別的傷痕,這這這,太奇怪了……”
“封住頸間穴道,以毒攻入耳鼻,中毒者神智清醒,但所遭痛楚是尋常中毒的千百倍,耳能聽,口能言,卻動彈不得,至死臉上的面容也不會有猙獰異樣,他不是被毒死的,是活活疼死的。”門口傳來李落清冷的聲音。
蔣姓老者一愣,猛然一拍大腿,叫道:“不錯,就是這個死法。”
屋中眾人回頭望去,只見房門前的李落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任重屍身,眼中有風雲變幻,時聚時散。
“你是怎麼知道的?”嚴行寬眼中一寒,厲聲喝問道。
“這不是江湖仇殺,是刑訊逼供的手段,施術者是個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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