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回去牧州看看。科庫族如有危難,我想侯爺是想你在他身邊的。”
“可是,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李落苦笑一聲道:“牧天狼容得下你,大甘卻容不下你,你留下來,日日要應付朝廷百官的惡語中傷,就算我護著你,這長水營也要易主,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回去牧州痛快些,至少可以為真正念你想你的人多點慰藉。”
呼察冬蟬緊緊的閉著嘴,一言不發,雙拳握的很用力,指節已經泛白,而嘴唇也已被皓齒咬出了幾道刺目驚心的血口。
血很苦澀,卻不及心裡的苦。
“你要我幾時走?”
“越早越好。”
呼察冬蟬忿然看著李落,叱道:“你也怕朝廷的流言蜚語麼?你也怕我這個投敵叛國的罪人之女給你的一世英名抹上汙點麼?”
李落沒有動怒,寬慰一笑,呼察冬蟬言語無禮,只是誰都能聽出呼察冬蟬言語中的不捨和難過。
“你可以晚些時候走,我一定會送你離開這裡,所以你走晚些,就算打出幽州,牧天狼也必不負你!”
鬼市眾人還好些,帳中諸將在李落說完這句話之後皆是心頭一熱,不管李落這個樣子是不是意氣用事,但士為知己者死,將軍百戰,這義字也當頭。
呼察冬蟬一怔,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痴痴的看著李落。
袁駿暗歎一聲,低聲勸道:“郡主,此事宜早不宜遲,趁著還沒有朝廷的聖旨下來,還有瞞天過海的機會,一旦朝廷降下聖旨,那大將軍就只能抗旨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李落沉默片刻,直言回道:“很難,除非我在卓城,也許會有一分轉機。”
呼察冬蟬玉容黯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帳中諸將無不搖頭惋惜,大甘朝廷如此作為,看似無可厚非,卻實實在在的傷了營中將士的心。
呼察冬蟬慢慢解下腰間的星宿劍,輕輕的撫摸了撫摸,這柄大甘名劍在呼察冬蟬手上的時間遠比在李落手中的時間要久,可惜總有分別的一天,只盼星宿劍的下一任主人能對它好些。
呼察冬蟬將星宿劍放在面前桌案上,平平淡淡的說道:“我走。”
李落輕輕咳嗽了幾聲,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剩下一個聽上去有些冷酷無情的好字。
吉布楚和瞧瞧李落,又看看呼察冬蟬,神情有些玩味,更多的還是滿不在乎,鬼市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都活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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