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朝廷的欽差入營見我,帶上天子聖旨。”
“末將遵令。”嚴子言連忙應道。
“哼,小三才陣,圍得是牧天狼的將士,沒看見與草海鐵騎刀槍相見,倒是同室操戈來得更快些。”
諸將吃了一驚,心中著實忐忑難安,這個罪名不比呼察冬蟬抗旨不遵小到哪裡去。呼察冬蟬還有李落這座高山擋在身前,要是萬一李落動怒,拿自己這些人洩憤,只怕誰也護不住。
“這件事元將軍知道麼?”
嚴子言張了張口,正要答話,忽聽李落淡漠接道:“想好了再說。”
嚴子言一驚,驀地額頭冷汗直冒,直嚇得雙腿發軟,半晌才含含糊糊的回道:“末將正要給元帥傳信。”
“回去之後各自把軍營撤了,說到亂軍心,你們更勝。鄞州已失,雁沉州眼看獨木難支,你們倒是有膽有識,在幽州自家袍澤的營前擺起了軍陣,下次若再讓我看見,定斬不赦。”
諸將噤若寒蟬,連聲應下。
“施恩及物,裁斷合宜,是為仁義。郡主拋鄉離家,與牧州遊騎將士平定西府,北征草海,連戰西域漠北群豪,守大甘一方安寧,她做到的你們做到了麼?或者說她做過的事你們做過麼?我若袖手旁觀,那這仁義還算什麼?”李落頓了一頓,寒聲喝道,“今日之後,牧州之事真相大白之前,朝廷若無聖旨,再有人膽敢擅闖長水大營,訴莫須有的罪名,以亂軍心之罪論處,殺無赦。”
諸將齊齊噤聲,不敢有絲毫非議妄言。李落一揮手,喝道:“各行其事,散了。”
眾將忙不倏躬身一禮,灰溜溜的出了長水大營。
吉布楚和看夠了熱鬧,娉婷嫋嫋的走了過來,掩口笑道:“王爺好大的威風呀。”
李落神情放緩,啟顏笑道:“讓靈雀姑娘見笑了,裡面請,我有話與幾位說。”
吉布楚和一愣,瞧了一言不發的袁駿一眼,眉頭微皺,輕輕點了點頭。
中軍帳裡。
李落入座,帳下依次坐著呼察冬蟬,袁駿一眾牧天狼驍將,此番北上草海全身而歸的洪鈞班仲幾將也在座中,而鬼市這側,有吉布楚和,黃臺,哈桑與草海劍客達日阿赤,孛日帖赤那空留一座孤墳,蒼狼麾下人丁飄零,但活下來的卻都是足以以一當百的高手悍將。
“袁將軍。”
“末將在。”
“牧州到底怎麼樣了?”
袁駿看了呼察冬蟬一眼,呼察冬蟬一臉凝重,沉默無聲。袁駿略作沉吟,沉聲回道:“局勢不太好,牧州現在已是孤島懸海。”
李落沉默片刻,緩緩問道:“現在出兵來得及麼?”
袁駿暗歎一聲,低聲應道:“只怕來不及了。”
李落沒有問牧州到底有沒有投降草海,袁駿也沒有說,但帳中諸人都已明白,牧州十有八九真的投降了草海。
李落哦了一聲,沉思不語。良久之後,呼察冬蟬耐不住帳中壓抑的氣氛,提氣脆聲喚道:“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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