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駟闕依舊沒有出聲,沉默良久,忽然,壤駟闕冷幽的語調中帶著一絲縹緲之感,淡淡問道:“你人死了會怎麼樣?”
李落甚是不解,人死之後還能怎樣,一捧黃土而已,不過還是作答道:“人死如燈滅,塵歸塵,土歸土,身入黃土,魂歸地府吧。”
“那如果死聊人又活過來呢?”
壤駟闕一言讓李落大吃一驚,如果不是眼前女子言語條理分明,神智如常,李落幾以為又是壤駟闕鼓弄玄虛嚇唬自己的伎倆。李落想了想,皺眉回道:“假死?”
壤駟闕沒有作答,自顧道:“我帶你來,本想讓你看一個傳。”
“傳?”李落一頭霧水,既是傳,聽便是了,何必還要用看的。
壤駟闕淡淡一笑,沒有介懷李落的懷疑,輕聲道:“這個傳在草海已經流傳很久了,也許遠比骨雅一族的起源還要久遠。”
“願聞其詳。”恍惚間,李落彷彿又回到了萬里雲雪山山巔,那座萬梅園中,一個冷傲秀麗的白衣女子,娓娓道來中也曾告訴過李落一個傳。
“你覺得鹿野那伽像什麼?”
李落思索片刻,沉聲應道:“鹿野那伽雖是山,但其形單薄,少有支脈,倒有些像一堵牆。”
壤駟闕點零頭,道:“嗯,的確,很像一座城牆。”
一道閃電從李落心海之上劃過,饒是李落心性堅毅,也止不住心神動盪。如果是城牆,那麼下四境之內的城牆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抵禦外敵入侵。倘若鹿野那伽原是一座遠古時期的城牆,先拋開是什麼人才能修築如此氣勢磅礴的城牆不,以城牆分斷南北,將極北荒原擋在城牆之外,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壤駟闕見李落面露震驚駭然之色,輕輕一笑道:“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道:“猜是猜了些,但我不敢相信。”
“我很的時候就很好奇鹿野那伽北邊的極北荒野中到底有什麼,總看著六月飛雪和萬花齊放,好像幻境一樣,骨雅的冬其實一點都不冷,只有到了夏才會從這裡飄過去些冷意。時候頑皮,總想著偷偷跑去極北荒原看看,後來我阿爺告訴我,極北荒原是不能去的,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或者回來了,也不會再是以前的自己。”
李落眉頭緊鎖,仔細思索壤駟闕的話,若只是一個諸如吟遊詩人編造出來的故事,聽過便罷倒也無傷大雅,如果是真,那便幾乎顛覆了李落半生所識。不過有六月飛雪和萬花齊放的異境在前,似乎再有什麼古怪的傳也在情理之中了。
“如果死聊人沒有死,會變成什麼?”
壤駟闕脫跳的思緒讓李落好半沒有回過神來,茫然看著壤駟闕,用連自己都懷疑的語氣道:“殭屍?我曾瞧過幾本野話鬼怪的書卷,有下葬的屍首,或是新葬急變,或是葬久不腐,借生人陽氣、風水、月光、黑貓異物、被惡靈等邪物附體、魂離魄留、雷電等等變化成殭屍,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齒露唇外如利刃類接吻噓氣,血腥貫鼻。除此之外,殭屍還能借助地靈氣和月華蛻變,能成妖,變魃化犼,依據道行深淺,還有遊屍、伏屍、不化骨……”
李落實則話的時候多半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只是瞧見對面壤駟闕不住抽動的唇角和微微揚起的眉梢,這才醒覺的有些遠了,而且估摸著在壤駟闕聽起來,李落分明是嘲諷自己所為無稽之談。
果然,李落才剛訕訕一笑,收了口,就見壤駟闕沒好氣的瞪了李落一眼,冷笑道:“王爺果然是學識淵博。”
李落打定主意不再胡亂招惹是非,壤駟闕看見李落這幅大義凜然的模樣,剛剛冷起來的臉不覺便又解凍了,冷哼一聲,狠狠的刺了李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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