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海諸部南下,七部理當同心,我沒有要骨雅出一兵一卒,只要了寒山王子隨軍,這個要求過分麼?還是骨雅就打算待在這鹿野那伽山下,等到南之地也有一座鹿野那伽之後再遷過去?”
薰風迎面,晝景清和,該是吹面不寒的楊柳風,只是相柳兒一言既出,便覺得這間的屋子裡宛若寒冬臘月,冷得讓人連呼吸都凍住了。
“撥汗,還請慎言。”這時,屋深處,忽然傳來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
相柳兒笑了一聲,沒有回頭,彷彿沒有聽到這一聲責備,展顏道:“當初在大甘的時候就覺得他不簡單,在這之後也算交手過幾次,每每都有出人意料之舉,呵呵,這一次也不例外。”
壤駟葵瞥了相柳兒一眼,沒有做聲。
“連勝瑤庭的胡和魯,帝聖九彩的飛鷂軍,攻破北屯旗和辛集,前些時候又勝了落雲蘇乍爾木出身的索倫部將士,出手狠辣無情,索倫部中沒有一個降將,都被他殺了個乾淨。所過之處,寸草不留,狠起來當真嚇人。算起來除了蒙厥和胡丹司,他沒有踏足的也就剩下骨雅了。”
“既然這麼不好對付,撥汗不該早做打算麼,怎麼還有閒情雅緻和我閒談。”
“不急的,該來的一定會來,遲早而已。再了現在做打算也沒有用處呀,誰能想到一支大甘騎兵,進了草海竟然變成了一群狼匪。”相柳兒淡淡道,言語中似乎有少許的愁嘆。
壤駟葵秀眉一挑,側目望了過去,卻見身邊這位權傾草海的蒙厥撥汗眉宇間一點都沒有在意,所謂愁嘆只是錯覺,不管這支大甘騎兵如何肆虐草海,對眼前玉人而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鏡花水月而已。
壤駟葵心生寒意,一點也猜不透眼前女子在想什麼,一言一語又藏著怎樣的心緒。
“在秀同城……”
相柳兒看了壤駟葵一眼,抿嘴淺笑道:“只差了一點運氣,要不然他應該已經死在我手中了,如果有機會,他也一定會殺了我。”
“他想報仇?”
“兩國相爭,私怨只在其次,如今他禍亂草海,只不過是想亂大甘北府草海聯軍的軍心。”
“就因為這個緣故,就要讓草海無辜族民慘遭這樣的劫難?”
相柳兒搖了搖頭,輕聲道:“干戈已起,哪裡來的無辜呢,草海的將士在大甘北府做的事也不比他如今做出來的事好看多少。”
“撥汗,大甘賊子倒行逆施,怎能和草海眾將士相提並論。”相柳兒話音剛落,屋中便又傳出了方才那個低沉的聲音。
相柳兒神色不變,平聲道:“幕帳,你是要教訓我麼?”
“屬下不敢。”
“不敢?”相柳兒淡淡一笑,道,“葵公主,你擔心你的哥哥,我的哥哥也一樣擔心我,特地派人在我身邊時常提醒,你他到底是擔心我多些,還是害怕我多些呢?”
壤駟葵眼皮一跳,沒有應聲,屋深處那個聲音也沒敢再話。
屋子裡的氣氛頗顯凝重,片刻之後,相柳兒輕輕抓起壤駟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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