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屈卮冷哼一聲道:“雜亂不堪,真要有敵軍襲營,只怕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還守什麼關。”
錢義抬眼掃了掃,漠然應道:“是有些亂。”
周放聞聲望了過去,倒不覺得這座軍營如此不堪,反而這些營火前後呼應,看樣子佈置的頗顯齊整。
尚黎瞥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接道:“不用多少人,就咱們中軍騎的人手,殺幾個來回容易的很。”
周放暗自咋舌,戰場廝殺果然和江湖爭鬥不同,只瞧李落身邊幾將淡然自若的風采,不敢想有一日三十萬牧天狼縱橫賓士時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李落神色清冷,不見喜怒,平聲說道:“走吧。”
幾人繞開軍營,沿著官道趁夜色趕路,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巡夜的兵將,偶爾見到一兩隊人馬,皆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都是例行公事罷了,天寒夜冷,一個個著急趕回營地取暖睡覺。
夜深了,看不清李落臉上的神色,不過五人都是沉默不語,沒有人說話。
丑時剛過,道旁有一處暫供歇腳的驛站,驛站外拴著不少馬匹,正是長安鏢局一行。
周放幾人略作寬心,快步走了過去。
離著驛站尚有幾十丈,就聽見暗處有人沉聲喝道:“來者何人?”
“魏兄,是我們。”周放聽出說話之人的聲音,和聲應道。
“啊,是周少俠,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說話間從暗處走出一人,正是長安鏢局魏駒。
魏駒話音剛落,只見魏駒身後的夜色中一道人影宛若幽靈一般飄了出來,無聲無息,臉色冷肅,卻是牧天狼將士侯西來。
看見李落,侯西來躬身一禮,但沒有出聲,心神依舊放在身外四處。
周放略略吃了一驚,侯西來在李落隨行六人中不怎麼起眼,平日也甚少說話,沒想到輕功造詣如此不凡,一眼難斷深淺,比之衛翼怕也不遑多讓,而且警惕之心絕非衛翼能及。
牧天狼麾下人才濟濟,隨便一員營中將士就有如此身手,無怪天下群豪側目。
周放應了一聲,道:“品梅會起了變故,散的早,我和諸葛公子先趕回來了,今夜是魏兄守夜?”
“嗯,我倆是一路,往裡些是鐵屠和東主身邊的應少俠,周少俠,夜裡風寒,裡邊說話吧。”
“好,辛苦魏兄了。”
“哪裡,分內之事,何言辛苦。”魏駒拱手一禮,讓開去路。周放也不多話,和李落幾人向驛站走去。
路上遇到鐵屠和應峰,幾人打了聲招呼,進了驛站。驛站頗顯空蕩,除了長安鏢局外再沒有旁人,有值夜的趟子手見到周放幾人回來,連忙通報給毛空知曉。
不多時,毛空和韓進出了客房,鏢局眾人神色清朗,不見睏意,確是走慣了江湖,不是尋常江湖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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