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親王抬頭正欲與牧王商量對策,卻看見牧王的表情頗為奇特,只是焦急,卻不見多少擔憂,隨即李承燁開口問道:“承文,你何時入的城?可知城中都衛何在?依你剛才所說,都衛並沒有加入叛軍之中,現在除城西衛所,城東和城南兩個衛所中的都衛都已不見蹤跡,承文你可知曉箇中原由?”
李承文一臉驚訝的看著李承燁,說道:“十三哥,你不知道麼?”說完見淳親王搖了搖頭,牧王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官山營從卓城東門入城,十三哥你應聽到一聲巨響,便是炸開城門的聲音,我們騎兵入城,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在於乘雲入宮前截住他,更不曾想到李承孺竟然真降了於乘雲,被於乘雲搶了先機。至於炸開城門的,便是都衛營。”
“嗯,好,玄慈知機善斷,當是咱們李氏下代的翹楚了。”淳親王點了點頭說道。
牧王奇怪的看了一眼淳親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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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突然聽得皇城之東傳來厲響,破空劃出三支響箭,升至五十餘丈炸開,在月色下映得絢爛非凡。李承文劍眉一挑,嘴角含笑道:“成了。”
淳親王微覺奇怪,正要問什麼成了,就見剛才領路而來的懷化郎將曲哲飛奔過來,近前回到:“兩位王爺,皇宮東牆刺水門已經破開,我步兵、射聲、虎賁、越騎四校已經入宮,請王爺示下。”
“好,”牧王長笑一聲,喝道:“蕭大人何在?”
“屬下在。”從身後中軍傳出一聲,這個聲音很是熟悉,淳親王驚訝轉頭,果然是九命蕭百死。
蕭百死衝兩位王爺微一點頭,飛身躍到一個圖騰之上,大喝一聲:“眾將接旨!”
牧王在馬背之上提氣喝道:“承文接旨,請恕承文無法全禮之罪。”
“好,”蕭百死縱聲長嘯,將場中喧雜之聲盡數壓下,隨即展開手中的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命牧王舉兵清君側、平叛亂,亂軍降者不殺,領軍將領免職,貶為庶人,其餘下眾將朕不再追究,若執迷不悟,誅九族。若朕身死,由淳親王李承燁繼位,為了大甘第十四代君,所遇叛賊盡誅殺於宮門之前,欽此。”
“承文領旨,謝皇恩。”牧王暴喝一聲,抽出長刀,一指宮門,“攻!”
官山營將士刀槍出鞘,緩步向皇宮正門逼了過去,淳親王顧不得吃驚,忙向親兵示意,命定北軍也隨著官山營一起行動,安排妥當,淳親王轉頭讚歎一聲道:“十七弟,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看來愚兄要和你好好學學了。”
“哈哈,十三哥,別取笑我了,論行軍作戰,你可是大甘第一人,我怎麼能比得上你,這些計策三哥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只不過是照本而已。”
“嗯?”李承燁一愣,不過事態緊急,只能將滿腹疑問壓下,隨著大軍向宮門逼去。
這時宮中的殺喊之聲越來越大,在宮牆之外也清晰可聞,官山營與定北軍行至弓箭射程之外,牧王示意將士停下,李承文提聲高呼:“禁軍將士聽令,皇上有旨,投降者官復原職,除李承孺外餘下眾人皆既往不咎,若執迷不悟,待城破之日,就是爾等喪命之時。”
“我官山營將士已攻入皇城,破開宮門只見早晚,若諸位願意歸降,我淳親王李承燁擔保各位官復原職,活捉李承孺者,官升三級,賞銀萬兩,但若執意孤行,父母妻兒盡誅於宮門之前,定北軍聽令。”牧王話音剛落,中軍中又響起一個威嚴聲音。
“在。”千餘將士齊聲呼喝,一時震的宮門禁軍鴉雀無聲。
“本王數十聲,若城門不開,爾等速去將禁軍建冊將士的父母親屬盡皆擒來,有反抗者殺無赦。如違此誓,猶如此劍。”說完李承燁抽出身旁親兵的長劍,向上一揮,內力到處,長劍應聲而斷。
“是,”定北軍齊聲呼道。
“一。二。”呼應著淳親王的聲音,皇宮之中的喊殺之聲越來越大,而且離得宮門越來越近,“七。”
突然宮門頂樓傳來一個蒼老滿含怒氣的聲音:“李承燁,有本事明刀明槍一決高下,堂堂的淳親王定北候,怎能如此下作!?”
“哈哈,”淳親王一聲長笑道:“李承孺啊李承孺,興兵做反,背叛宗族,竟然還說別人下作?為了一己私慾,拉上千餘條禁軍將士一起為你陪葬,這便算堂堂正正?叛亂之前你可曾想過,這五千禁軍,有幾人家不在卓城之內?如此行徑,按律當誅九族,你可曾為他們想過?”
“你。好一個淳親王,牙尖嘴利,哼,我們才是真正正朝綱清君側,而今我大甘風雨飄搖,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只知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朝廷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
“好一個忠君愛國之士,”李承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承燁打斷,“只是你李承孺是什麼貨色,別人不知道難道本王還不知道?本王十八歲參軍,如今已有二十餘年,生平百戰,勝多敗少,才打下我大甘北府的基業,塞外異族不至於踏馬中府諸州,便是這樣,本王也不敢拿著忠君愛國的旗號來謀我一己私慾,更不會拿著自己生死弟兄的命來換去自己的榮華富貴。
禁軍將士,你們效忠的是我大甘王朝,不是這個卑鄙小人,若連自己的父母都保護不了,還怎麼能保家衛國?”說完不等李承孺回話,李承燁便狂喝一聲“十!”
這時聽得宮牆之上有人大喊道:“我投降,不要殺我的父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