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最後,車停在了農村的某處樹蔭下……
溫北榛坐在駕駛位上,抬眸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唐如萱,伸手在她腦袋瓜子上大力地揉了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聲音低沉得宛如大提琴琴聲,低吟輕柔地在耳邊響起。
這是很難得的,然而,唐如萱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裡。
“我不知道……”唐如萱悶悶的聲音從嘴裡傳了出來,委屈得宛如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留守兒童,從她知道這個詞開始,她才意識到……她每每在家長會期待出現的人,每每失落後躲在角落裡哭泣時想的人,每每看到別人家的父母帶著孩子去玩去吃的時候,每每難受得已經有點麻木的時候……原來,是如此。
上一世,當她成年了後,瘋了一般地想要脫離了家,自以為頂天立地,不再依靠父母,不再依靠家人……直到生命的末端,才後悔,可是太遲了,就連最後一眼,她都沒敢回去再看他們一次。
可是重生回來後呢?
明明想要去維護那如玻璃易碎的關系,卻總是不自覺先做出了防備的動作。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溫北榛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響起,宛如一首輕音樂,溫柔而舒心。
頭頂上那溫熱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地,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短發,似安慰。
溫北榛湊近了她,在她耳邊呼了口氣,說:“他們不捨得,是因為好不容易種好的菜,要被我偷了。”
唐父剛剛一剎那間的情緒波動,溫北榛作為退伍的軍人,不可能察覺不到。
而唐母那未說出口的餘音和淩厲的眼神,溫北榛自然也懂,那是對他的警告。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唐如萱默默地伸手將頭頂上那隻手拿下來,兩只小手握緊著那隻大手,感受著那隻大手傳來的溫熱。
忽而,溫北榛輕輕地在她耳尖落下了一個吻,沙啞了嗓音道:“在誘惑我嗎?”
“……老司機。”唐如萱不由得被逗樂了,怒嗔了他一眼。
“是啊……”溫北榛還沒有遠離她,而是輕輕地順著她的耳尖,落在了她的臉龐,聲音低沉又曖昧得沙啞性感,“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嗎?”
“不知道。”
“像香餑餑的牛排……讓人忍不住咬一口。”溫北榛說著,薄唇輕啟,對著她的小臉蛋就咬下了!
唐如萱猛地一顫——這形容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但是臉上傳來異樣的酥麻,也根本無法忽略。
溫北榛輕咬了一口,又伸出了濕潤的舌頭,舔了下,充滿情趣又曖昧。
“老男人。”唐如萱向一旁躲了躲,忍不住羞澀地吐槽了句。
“知道嗎?”溫北榛也不介意,又靠近了她,湊到了她面前,輕輕地吐了口氣,曖昧得空氣裡只剩下他溫熱的薄荷香。
他說:“這也是很有暗示性的詞語……”
“……”這老司機!
唐如萱甘拜下風,羞紅了臉,趕緊伸手推開了他,無奈地道:“我現在心情很好了,你不用再開這種黃色玩笑逗我開心。”
“誰說我是開玩笑的?”溫北榛伸手繞過她的脖子,按著她的脖子向著自己……唐如萱卻突然緊張得閉上了眼睛,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