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妖怪啊,可是,為何看起來,會有一種誤以為他們擁有人類情感的感覺,司徒蒼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不知不覺的在低微的顫抖,前方的雲瓶散發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司徒蒼陷入了猶豫。
剛才的情況,遠遠超出了司徒蒼的意料,他原本是朝著那女人發起攻擊的,然而花君卻將她推開,讓那淩厲的攻擊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女人的神色中也包含了太多,在她的眼眸中,司徒蒼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深愛著一個人的所散發出來的眼神,如果不是愛到了深處,又如何會散發出那麼悲哀的神色,這個時候,司徒蒼的內心,也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想起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一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沒有離開過他的人。
“為什麼?你要推開她?”
司徒蒼實在無法讓自己繼續對他們動手,他於心不忍,最終,他只是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但是問完以後,司徒蒼卻有那麼一點後悔了,如果不是深愛著眼前的人,花君又如何會這麼做。
但是,他們二人卻根本沒有搭理司徒蒼,在宋鶯鶯的眼中,司徒蒼是極惡的人,是一個大壞蛋。
司徒蒼沉默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些片刻,他都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朝著他們動手,但是看著他們真摯的感情,司徒蒼於心不忍,不過,他又想起了一群被花妖擄走的村民,當即又下定了決心,冷到道:“告訴我,村民們被你們關押在了哪裡,若是他們真的如你所言,一個個都平安無事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們。”
不知不覺,司徒蒼從剛開始的送他沒有痛苦上路,變成了饒他們一命,其實,司徒蒼有一顆仁慈的心,只不過,他一直都以為妖怪是兇殘血腥的,才有了那麼對妖怪冰冷的殺意。
剛剛說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司徒蒼忽然見到,宋鶯鶯眸子隱隱有著痛苦的神色,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掙紮,面色蒼白如紙,花君知道宋鶯鶯體內的病又開始發作了,也為她焦急了起來,只不過他身受重傷,身子這個時候動彈會很艱難。
司徒蒼神色一動,望著宋鶯鶯的眸子有一些疑惑:我應該沒有傷到她才對,但是為什麼,她的神色看起來好像身受重傷。
花君低聲的在宋鶯鶯耳旁虛弱的道:“鶯鶯,藥在桌上,你趕緊去喝了,快一點。”他的語氣輕柔,有氣無力,顯然是真正的受了重傷。
宋鶯鶯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的痛苦,但是她倔強的搖了搖頭,斷然道:“既然有人都要殺我們了,我縱然喝那藥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慘死在他的手下。”說罷,宋鶯鶯怨恨的盯著司徒蒼,一臉不甘心。
花君的語氣依舊很虛弱,低聲道:“鶯鶯,聽話,你先去把藥喝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畢竟,宋鶯鶯是一個人類,從剛才司徒蒼的話語就能夠聽出來,他怨恨的,只是妖怪,所以,宋鶯鶯應該有活下去的希望。
宋鶯鶯神色傷感,默默地搖了搖頭,緊接著,她的神色變得更加的痛苦了起來,捂著胸口的粉拳被她死死攥緊,彷彿能夠減輕痛苦一般。
花君苦笑一聲,這時,他只能寄託於司徒蒼,他的眸子緩緩望向了司徒蒼,眸子看起來還是很平淡,他加重了自己的聲音,沉聲道:“鶯鶯是一名人類女子,現在她的傷勢發作,請你救救她,不要把她當做妖怪。”
“人類?!”司徒蒼驚嘆道,望著宋鶯鶯的眸子散發著絲絲異樣的光芒來,如今凝視而去,她看起來的確不像是花妖,而且也沒有妖怪的氣息。
宋鶯鶯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的痛苦,司徒蒼連忙道:“那你告訴我,應該如何救她?”
聽聞,花君一喜,似乎眼前的修仙者,有救助她的打算,因此,花君連忙用虛弱的手指著前方的石桌,低聲道:“那玉盤碗中的藥就是為鶯鶯煎的藥,你趕緊讓她服用下去。”
司徒蒼眸子散發著異樣的光芒來,他來到了石桌旁,看著這是先前那兩名花妖端過來的,但是他沒有立即送到宋鶯鶯的面前,他怕有藥有詐,是花君的陰謀,司徒蒼有一點謹慎。
仔細觀察了碗中的藥,司徒蒼將它端了起來,然後放在鼻子邊輕輕的嗅了嗅,藥散發著清香,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並沒有讓人感覺到頭痛惡心,似乎,這藥,應該沒有問題。
花君似乎看出了司徒蒼的心思,語氣虛弱道:“這是用鬱金仙花煎熬出來的藥,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鬱金仙花,司徒蒼頓時眸子散發著絲絲精異的光芒來,這可是極其難遇的藥材,非常的珍貴,可遇不可求,就算是無極宗這龐大的宗門,都是非常的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