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智師父與小仙兒走出去後,黎靜兒便迫不及待的走進司徒蒼的房中,見到司徒蒼雙目緊閉,嘴唇泛白,黎靜兒心中便是一顫,默默的走了過去。
拿到床邊,黎靜兒坐了下來,回想起小仙兒所說過的話,葵水毒煞,中者筋脈盡斷,且修煉緩慢,如果沒有找到解藥將此毒從體內排除,它會日日夜夜不停的摧毀經脈。
換句話說,就相當於司徒蒼修為盡廢,經脈都不能運轉,又如何能夠修煉,此時他已經與廢人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點就是,廢人能夠茍且偷生,而他,卻活不過成年。
抓起司徒蒼的右手,黎靜兒雙手握住,這手有點冰涼,輕輕靠近著自己的臉龐,黎靜兒用臉去感受他手間的溫度,很冷,很冷。
眼淚悄然滑落,滴答落在司徒蒼的右手上,旋即緩緩的滑了下去,晶瑩剔透,布滿憂傷的感覺。
今天一整天,黎靜兒都感覺過得十分沉重,晚飯吃的沒有一點味道,將自己的一身衣裳換了後,黎靜兒又連忙來到了小仙兒的醫館中,與她相視而笑,黎靜兒勉強擠出笑容,與她打聲招呼。便默默的走進了司徒蒼的房中。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悽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
黎靜兒凝視著窗外,愣愣出神,如果天上有仙,她希望,司徒蒼能夠安然無事,即便用她的壽命來換,十年的相處,司徒蒼對她而言,有著太多,太多,濃厚的感情。
在無極宗,黎靜兒是最關心司徒蒼的人吧,僅僅就她一個而已。
四周寂靜,房中漆黑一片,只有銀白的月光灑落在房中,黎靜兒坐在椅子上,襯著床邊,因為太過疲憊,不知不覺睡著了。
司徒蒼的大腦一片混沌,沉重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胸口有一種是撕裂般的劇痛,“嘶”的一聲,司徒蒼忍不住叫了出來,這個時候,他開始回想起白天所發生的事情,自己似乎是敗了,而且敗的徹徹底底,被別人一劍刺穿了胸口,毫無還手之力。
苦澀一笑,司徒蒼感覺自己心頭心亂如麻,他本豪言說出自己要爭奪前十的名額,卻沒想到自己在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不得不可謂令人諷刺。
“我還是太弱了嗎?平時訓練還是太少了?”司徒蒼的目光黯然,那唐鐘的黑色劍芒一劍斬來,司徒蒼只感覺與上古異獸交戰一般,恐怖的氣息讓他喘不過氣,甚至連抵擋的能力都做不到。
“哎……”司徒蒼嘆了口氣,回想起對自己非常仁慈的紫陽真人,失落道:“師父,我丟了你的顏面,這次眾弟子大賽,我一個人都沒有打過,我……”
這個時候,司徒蒼說不出話來,他咬著牙,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下床繼續苦訓,但胸口上的痛,讓他撕心肺裂,司徒蒼身體低微的顫抖著,這輕微的舉動,將黎靜兒從夢中驚醒過來。
黎靜兒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一旁的司徒蒼輕咦一聲,竟然發現黎靜兒也在自己的房中,小聲道:“靜兒,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熟悉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中,黎靜兒頓時睡意全無,眸子散發著絲絲異樣的光芒來,她直接就起身摟住了司徒蒼,道:“小蒼,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嗚嗚嗚,你沒事就好。”
這輕微的舉動不小心觸碰到了司徒蒼的傷口,“嘶!”司徒蒼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黎靜兒嚇了一跳,身子連忙後退,不敢亂碰他,“對不起,對不起。”
黎靜兒小心翼翼的說著,司徒蒼輕輕一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不怪你,只是我的身子不舒服,靜兒,你能不能先扶我起來。”
黎靜兒點點頭,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傷著了他,當司徒蒼坐著的時候,他低聲道:“靜兒,我是不是輸掉了比賽?”
周圍陷入沉默,黎靜兒低著頭,一句未言。
這小小的行為,間接就告訴了他答案,司徒蒼目光黯然,看來果然如此,自己實力還是太弱,還是太弱。
黎靜兒的內心極其複雜,幾乎就是在掙紮,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他,作為當事人,他不應該被隱瞞,這種事情他必須面對,越晚告訴他造成的傷害就越大。
“小蒼。”突然,黎靜兒小聲叫出了司徒蒼的名字。
司徒蒼一愣,應該是自己的臉龐有點不太自然,輸的不甘心,所以黎靜兒是想要安慰自己,不就是勝負而已,自己應該看開一點,不應該讓黎靜兒為自己擔心。
司徒蒼擠出笑容,彷彿是釋懷的笑,笑道:“靜兒,我沒事,不就是輸掉了比賽嗎?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