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另一道聲音出現,沉穩而響亮。
“我來解釋。”
眾人看去,發現竟是意外去世的玄清大祭司之徒。
他一身白衣,面色有些憔悴,帶著哀傷,看向天師的眼神卻是那般冰冷。
“葉辰,不得無禮!”有長者訓斥,這不是他這晚輩能講話的地方。
玄清首徒葉辰絲毫不顧,“休眠艙是巫族用來讓人沉眠的地方,其中灌有液體,蘊含生機,凡人浸泡在其中,便可生機消緩,數百年而不死,甚至可在無數年後復甦,類似於傳說中的神源。”
“而那所謂開口說話者,天師可以認為是器靈,但真實作用是記錄資訊,以待合適時機,喚醒沉睡者。”
“天師,你說的是假的。”葉辰同樣一身白衣,眼神清冷,“你根本就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一片寂靜。
天師笑容和善。
葉辰腦海湧過些念頭,越說越憤怒,“我師尊...”
“葉辰,退下吧。”從未講話的司學士睜開眼睛,平緩說道。
要講出的話生生堵在喉嚨,葉辰坐了回去。
冷靜下來,回想起司學士曾與自己告訴的秘密,才有些後怕。
除了司學士這般智者,自己應該是唯一清楚真相的。
“劣徒多有冒犯,但慶榮所說確實有理,不知天師有何見解?”司學士親自開口了。
天師眯著眼睛,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老夫一把年紀了,保不住什麼時候就出了意外,所以想趁這難得機會,傾聽天師的智慧。”司學士繼續說。
這番話很奇怪,總覺得別有所指。
但司學士向來真性情,有什麼說什麼,所以他們按字面意思理解。
想到此處,有大祭司慨嘆,司學士一生無徒無子嗣,一聲風險給巫族事業,若真出了什麼意外,巫族研究進展怕至少倒退三十年。
“唉。”
一聲嘆息傳來,天師說道:“巫族器之道繁複多端,我確實理解還不夠,如果那鐵棺未被損毀,想必能驗出真假。”
依著大殿柱子的大衍尊者眉頭一挑,草,這關老子蛋事。
諸多大祭司也面露遺憾。
若不是那玄清看護鐵棺不善,也不至於此,就應該交給司學士保管。
不知不覺,話題被引開,都開始私下埋怨玄清大祭司,導致驅夢組損失了一件重寶。
玄清弟子葉辰氣抖冷,“諸位!且不論事情真假,天師自己都搞不清楚,竟站在這裡與我們講道,不覺得可笑嗎?”
“我懷疑,他全都是編的!”
葉辰冷笑:“什麼神靈,什麼執念,什麼遺蛻,說不定都是他在變戲法糊弄人而已,裝神弄鬼!”
小子,路走寬了,陸羽心說。
若非知道司學士為人坦誠,安排一些人提問已是他能接受最不齒的手段,他甚至會以為這也是他安排的戲份。
“指不定此人就是個神棍,連境界都是假的,你敢接我挑戰嗎?”葉辰目光灼灼,手握一枚法盤,波動攝人。
這是玄清師尊的遺物,五階法器,可傷高階聖域境修為者。他不在乎天師真正身份如何,只想給師尊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