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趕到安夢秋居所時,看到臉色趴在桌子上,啃著筆的“珊”。
以及拿著教鞭,臉色鐵青的安夢秋。
“珊”的名字起得很隨便,似乎是她殘留記憶中的一個字,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全名。
她的五官很正,但美得很沒特色,像是靜心設計出來的一樣——這是陸羽在云溪宗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的感覺。
她身著淡紫色長裙,是安夢秋喜歡的顏色,應該是她挑的。
她趴在桌前,垂頭思考,秀髮垂落在潔白紙張上,像是學生時代的同班女同學。
安安靜靜的話,風景很好。
如果她不是把腿叉成八字形坐著的話。
“你懂禮儀嗎?教了你多少次?”安夢秋臉色冷如霜。
“哦。”
珊收起雙腿,換成了鴨子坐。
看著安夢秋一臉黑線的樣子,陸羽忍不住笑出聲。
“誒?”
珊看到了陸羽,蹙眉想了想,好像有些印象。
“o。”陸羽笑著擺手。
珊微歪著頭,一臉疑惑。
“你說什麼?”安夢秋問。
“沒什麼,我家那邊土著常用的打招呼方式。”
陸羽走過來看了看,紙上寫的是一些題目,大概小學到初中的層次。
那大概是安夢秋原來的水平,好在之前閉關期間應她要求,陸羽把教材編到了高中層次。
事實證明,在足夠無聊的情況下,數學題也是能做出來的。
“叫大哥。”安夢秋說。
“大哥。”
她兩隻眼睛滴溜溜轉著,看著陸羽,純淨如新生。
“大哥,你就是夢秋姐總是念叨的那個?”
安夢秋臉色不太自然,“做題。”
“哦。”
她立刻乖巧趴下,繼續做題。
“這是幫她恢復記憶的方式。”安夢秋解釋,“我觀察這幾年,覺得她對過去有一點印象,但始終無法喚起。”
“沒必要,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她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你不想知道巫族的真相?”
“不是有天師了嗎?聽說最近會開一場辯論會?”
安夢秋盯著他,“你會相信?還是你覺得我會相信?”
陸羽笑了笑,沒說話。
說話間,珊已經打起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