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在無塵客棧呆了二十多年,見過了太多太多的客人,看人識人的本事是不會差的,這幾天,他與柳風也接觸過幾次,他很清楚,柳風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更不可能是什麼車伕。掌櫃的畏懼賈家,但也知曉得罪不起柳風。
兩頭都是惹不起的主,無塵客棧的掌櫃選擇了順著自己的良心走。至於柳風說的賈家主事人很快便會趕到,他並不相信。賈家的人,哪裡是你說讓他來就會來的?
有夥計緊緊攥著手中的木棒,不肯讓開大門。
“都給閃開,你們都耳聾了麼?客人費用結清,你們擋著不讓走是什麼道理,我們無塵客棧又不是黑店!”掌櫃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櫃檯上。
堵在門口的夥計看到掌櫃動了真怒,一個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出了大門。
柳風再次朝著掌櫃的拱了拱手,而後帶著清荷與丁茜走出了無塵客棧。
客棧門口,兩輛馬車已經準備妥當。
當丁茜看到自己大黑馬已套上了馬車,而且還是一輛黑乎乎髒兮兮的馬車時,一雙柳葉眉頓時緊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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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風,你給我解釋一下!”丁茜滿眼的憤怒。
丁茜心裡很清楚,大黑馬拉了馬車,她就不能騎行了。但是,拉馬車就拉馬車唄,為何還是那麼一輛又黑又髒的馬車?柳風這麼做,分明就是逼著自己與清荷同乘一輛馬車!
“丁姑娘,大黑馬閒著也是閒著,物盡其用嘛!”柳風連忙出聲解釋道:“你別看大黑馬拉的馬車又黑又髒,但用料紮實耐用,只是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刷漆而已。反正丁姑娘要與清荷同乘一輛馬車,這輛馬車醜是醜了點,但用來裝些乾糧貨物的,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丁茜無言以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柳風。
“丁姑娘,你若是不願意,我現在就把馬車卸了去。”柳風作勢就要去卸馬車。
“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了!柳風,這事兒沒完”丁茜剛拋下冷冰冰的話語,便連忙將頭轉向了遠處。
只見,在丁茜看去的方向,有數十人快步而來,氣勢洶洶,沿途有人看到他們過來,無不是慌忙閃避,因為他們是賈家的人。
這些快步趕來的賈家人當中,還有一頂八抬大轎,轎子裡面坐著的赫然便是賈家家主賈雪春。
轎子落在了無塵客棧大門前,立馬便有賈家武者弓腰掀開了布簾,其他賈家武者同時齊齊低頭。
“無關人等,速速滾蛋!”有賈家武者在八抬大轎落轎時,高聲大喝。
頓時,周邊那些想看熱鬧的人紛紛撤離,無塵客棧更是啪地一聲關起了大門。
清場完畢,賈雪春才從轎中走出。
賈雪春身材高大,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他從轎中走出後,一雙眼睛快速地從丁茜、清荷與柳風身上一掃而過,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
“兩位小姐來自雄陽城哪家府邸?”賈雪春的聲音很是響亮,問話時直接忽略了柳風。
柳風也很有車伕的覺悟,低著頭,縮了縮身子,站到了清荷身側。
“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做。”柳風嘴巴微動,示意清荷只需在旁靜觀便好。
“小門小戶,不值一提。”丁茜緩緩開口了,她抬眼直視著賈雪春,道:“來人可是賈家家主賈雪春?”
“大膽,敢直呼家主名諱!”有賈家武者怒喝出聲,作勢就要對丁茜動手。
賈雪春揮手製止了手下,微微笑道:“賈某有禮在先,但小姐不願亮身份,賈某稍後行事便無需顧忌了。犬子賈笑雨昨夜遭人殺害,而你們三位昨夜便與他在一起,賈某懷疑犬子之死與你們三人也有關聯。”
“賈家主,賈公子是死在了雲連山袁青之手,整個河灣集誰人不知?”丁茜冷笑道:“昨日應賈公子之約,前去躍來峰賞瀑卻險些遭了水難,無端受驚不說,此際還要被你們賈家汙衊成兇手。賈家主,若是早知道你們賈家是此等待客之道,即便是賈家主的八抬大轎來抬,我也是斷然不會去躍來峰的。”
“臭娘們,放肆!”又有賈家武者欲要在賈雪春面前表現一番,怒喝出聲,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