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做些什麼,讓賈家和雲連山立即開打,若是等兩家坐下來談判,興許他們便會握手言和,你在河灣集的所作所為就很可能就付水東流了。”清荷仍舊堅持著。
“清荷,你無需擔心的,雲連山與賈家的確是西柳部的大隱患,但不是還有荒狩營麼?若是雲連山與賈家對西柳部出手,荒狩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柳風輕聲安慰。
“但是,我們既然已經到了河灣集,……。”清荷還欲說話。
柳風再次將清荷打斷,搖了搖頭,道:“清荷,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今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是賈家的人不前來滋擾,我們明日應該便會離開河灣集,繼續趕路了。”
說完,柳風不待清荷拒絕,推著清荷出了門。
夜深人靜,喧鬧了一陣的河灣集,除開賈府,又慢慢地沉寂了下去。
無塵客棧的一間上房內,有人推開了窗戶,悄無聲息地跳窗而出,此人正是柳風。
清荷剛才所言,柳風未嘗不知,荒狩營會照顧西柳部不假,但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西柳部能夠得到更多的發展時間,自身強大起來才是硬道理。
柳風心中早有計劃,只是不想讓清荷介入,便及早地將清荷給打發走。
……
賈雪春原本已經到了鳴蛙靈泉,但是聽聞兒子賈笑雨死在了飛鳴澗,於是既悲又怒,當即點了守在飛鳴澗的一眾賈家高手,火急火燎地往飛鳴澗趕去。
賈雪春離去,還帶走了諸多看守鳴蛙靈泉的賈家高手,此際賈家在鳴蛙靈泉邊便只剩下了四人,而且武道境界都在三境上下。
鳴蛙靈泉奇異,其所在的位置也很奇特,那是一座在平地上突兀拱起的山峰,遠遠望去像極了一隻大蛤蟆,故而河灣集的人慣常叫它蛤蟆峰。
因為鳴蛙靈泉的緣故,蛤蟆峰輪流掌握在雲連山和賈家手中,外人不得靠近半分,有誤入蛤蟆峰的人,輕則重傷,重則送命。
鳴蛙靈泉在蛤蟆峰的半山腰上,泉眼之上建了一座四角涼亭,涼亭之內圍著泉眼修建有七八個類似蒲團的玉石墩。
此際,有兩位漢子守在涼亭之外,時不時地引頸遠眺,另外兩名漢子則是趴在汩汩流著泉水的泉眼邊大口大口地喝著泉水。
“快點,快點!靈泉是好東西,但依著你倆的體質,再多喝,小心強不了體魄反而被靈泉給爆了體,那就真是冤死到家了!”在涼亭外把風的一位漢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出聲催促。
“催,催,閻王爺催命也不像你催得這麼急!”正在飲水的一名漢子抬起頭,沒好氣地說道:“你著急什麼呢?賈笑雨死了,賈家上下誰還有空看著鳴蛙靈泉,至少在今晚,我們可以喝個夠。等我們哥倆喝飽了,就輪到你們了!”
“那你還不趕緊喝,瞎耽誤什麼功夫呢?”把風的漢子瞥了瞥嘴,臉色仍舊有些難看。
“我是在使勁在喝呢,你倒是催什麼催?”喝水的漢子顯然不是什麼好茬,把眼瞪得老圓,大有不不辯個對錯出來不罷休的架勢。
“你倆有完沒完?若不是今日個死了個賈笑雨,我們幾個就只有蹲在山腳站崗的命,能有機會喝上幾口靈泉?如今喝上靈泉,自家兄弟居然吵上了。有這吵架的功夫和吵架的力氣,還不如跪在地上給老天爺磕幾個大響頭,感謝老天爺開了恩!”另外一名喝水的長臉漢子抬起了頭,冷冷出聲。
此人顯然在四人中頗有威嚴,他一開口,吵架的兩人便不敢再吭聲了,該望風的望風,該喝水的喝水。
鳴蛙靈泉附近很快便恢復了安靜,只剩下猶如蛙鳴的泉水聲,以及大口大口吞嚥泉水的聲音。
“哥幾個,泉水好喝麼?”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突兀響起,嚇得涼亭內外的四名賈家武者魂兒都丟了一半。涼亭外的兩人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刀劍,涼亭內的兩人像火燒了屁股般一蹦而起,同樣虎視眈眈地盯著出聲的方向。
“哥幾個,靈泉好喝是好喝,但這麼一喝,便是監守自盜了哩!若是你們家主知曉,恐怕哥幾個都沒個好下場吧。”
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一個人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人黑衣黑褲,臉上更是蒙著黑麵巾。
“你是誰?雲連山的人?”長臉漢子冷聲發問,遍數河灣集,敢來蛤蟆峰滋事的便只有雲連山,而且今夜袁青還殺了賈笑雨,他猜測眼前的黑衣人多半來自雲連山。
長臉漢子神情警惕地盯著黑衣人,因為黑衣人能夠悄無聲息地來到涼亭邊而不被發現,顯然不是庸手。
“想知道?”黑衣人的聲音仍舊帶著笑意:“若是讓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賈家必定饒不了我,我自然便不能饒了你們四位。若是你們不知道我的身份,賈家便無從去拿我,我自然也不會為難四位。現在,你還想知道我的身份麼?而且,我只是取點泉水,你們躲到一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你們偷喝靈泉的事情,我保管不透半點風出去。倘若你們不肯,那我就不只是取些泉水了,說不準就要轟塌了靈泉。真要鬧到這一步,就算你們能從我手中逃得性命,想必賈雪春也不會讓你們活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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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臉漢子把眉頭一皺,沉聲道:“閣下便如此篤定能拿下我們幾個?”
“若是沒把握,先前我就會偷偷地放倒你們一個二個的,特別是你,正低頭喝著水,一刀下去,保管一段變兩截。”黑衣人看著四人蠢蠢欲動,冷哼道:“靈泉可是好東西,我勸你們最好別存著僥倖要動手試試我的深淺,我還真不想你們的血汙了靈泉!”
“哥幾個,一起動手,撕了他!”長臉漢子猶豫了半響,最終選擇了出手,因為他認為眼前的黑衣人十有八九便是雲連山的人。雲連山都是煉氣士,一名煉氣士離著四名武者如此近的距離,也怪不得長臉漢子要賭一把。
“哎,商商量量的解決問題,多好!非得動手傷氣又傷身,何苦呢?”
黑衣人嘆了一口氣,隨即身形一晃,瞬間便來到了涼亭外的一位賈家武者身邊,那名武者揮刀相迎,但還未將刀掄圓,便被黑衣人一拳給打得飛了出去。
一擊得手,黑衣人沒有半分停歇,腳步輕錯,瞬間又來到了另一名漢子近前,當胸便是一拳。
這名賈家的漢子因為比剛剛被轟飛的同伴多了一瞬的反應時間,在黑衣人拳頭轟來之際,橫刀護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