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客棧那一片獨門獨院的屋舍當中,還劍樓第四首座竺琉盤膝而坐,陰二、陰四以及小星靜靜佇立在竺琉身後,而與竺琉相對而坐的是一名白眉黑髮的無須老者。
“毒尊,我那徒兒?”竺琉緩聲開口。
被喚作毒尊的無須老者眼皮輕抬,道:“若是能早上幾個時辰送到我跟前,興許還有救。”
竺琉雙眼輕眯,冷哼道:“依照約定,毒尊三日前便應來到雄陽城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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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琉首座是怪本尊來晚了?”無須老者冷笑道:“該掏的神仙錢,我一分都沒少,出人出力應該是你們還劍樓的事吧?”
“人已交到毒尊手上,毒尊委託之事已經完成,恕不遠送!”竺琉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本尊要的人的確是到手了,但東西呢?”無須老者冷聲回應。
“嘿嘿,人都給你了,至於東西,你自己不會去找他要麼?”竺琉的聲音清冷,接著說道:“怎麼?難道毒尊撬不開他的嘴?或者毒尊念著師兄弟的情誼,不忍心施展拷問的手段?若是毒尊下不了手,我們還劍樓可以代勞,憑著我們還劍樓的手段,保管你師兄會乖乖地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交出來。不過,這又是另一樁買賣,毒尊得額外再支付一筆神仙錢!”
“嘿嘿,若是我們萬毒山都撬不開的嘴,你們還劍樓能行?”無須老者赫然便是萬毒山的人,他冷笑了數聲,接著說道:“本尊只是對你們還劍樓不放心,是不是你們截留了我們萬毒山的傳承信物?”
“杜三秋,你處心積慮、不惜對自己師兄下手也要拿到手的傳承物,對萬毒山、對你而言,很重要!但是,在我們還劍樓眼中,卻是一文不值!”竺琉眼神如刀,冷眼盯著無須老者杜三秋,道:
“交易已經結束,你與我們還劍樓之間便沒了委託關係,你若還敢出言詆譭我們還劍樓的金字招牌。嘿嘿,我們既然能擒下你師兄,自然也能收拾得了你!沒了天絕毒體的萬毒山,便跟沒了牙的老虎一般,還想能唬住人?”
站在竺琉身後的小星皺起了眉頭,欲言卻止。
“竺琉,你!……。”杜三秋氣得臉色鐵青,騰身而起,直接揮袖而去。
“毒尊走好,不送!”竺琉冷笑出聲。
“首座,萬毒山雖然不復往前,但仍舊難纏,我們還劍樓沒必要與萬毒山撕破臉皮。”杜三秋離去後,小星緩緩出聲。
“杜三秋敢與我們還劍樓撕破臉皮?他委託我們對付自己的師兄,此事一旦抖露出去,杜三秋還能在萬毒山立足?還想成為萬毒山的山主?”竺琉沒有說話,倒是他身後的陰四開口了。
“抖露出去?此事就他與我們還劍樓知曉。你覺得我們還劍樓對外宣揚杜三秋害了自己的師兄,會有幾個人相信我們還劍樓的話?”小星冷聲回應,還劍樓專營販賣情報和刺殺,本就令人反感,隨著還劍樓主的逝去,還劍樓行事便無所禁忌起來,如今名聲稱得上一個臭字。
“小星,你是在指責師尊不成?”一向很少開口的陰二說話了,臉色不善地盯著小星。
“不敢!為了拿下巫仰天,我們還劍樓死去了八名銀章刺客,陰大更是性命垂危,此番損失已經大大超過了刺殺皇甫流雲。萬毒山儘管已經在走下坡路,但實力仍舊不容小視,我們不應該無端與萬毒山交惡。”小星朝著竺琉微微躬身。
“巫仰天乃是萬毒山山主,更是萬毒山中的第一高手,自然要難對付一些。……。”陰四還欲繼續說下去,卻被竺琉揮手打斷。
“小星所言並無差錯,此事是本座有失妥當了。”竺琉緩緩起身,臉上現出了笑意。
“首座誤會了,小星只是,……。”小星連忙低頭,出聲解釋。
竺琉擺了擺手,道:“小星,巫仰天藏身在西柳部數十年,必然有因。我讓你去紅霜谷查探西柳部,可有結果?”
“回稟首座,小星查探過紅霜谷,西柳部只不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荒土小部落,巫仰天藏身在西柳部只是偶然,並無特殊原因。”小星沉聲回應。
“偶然?”竺琉皺起了眉頭,道:“能夠被大楚准入的部落,會不起眼麼?”
“小星暗中調查過,西柳部之所以能進入大楚,卻是與黃家有關,西柳部中的柳風在李輕舟覆滅黃家的事件中立下大功勞,西柳部才破格被准入雄陽城。”小星緩緩道來。
“柳風?”竺琉微微沉吟。
“師傅,要不要我今晚走一趟紅霜谷?”陰四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