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空行與吳遠相視苦笑。
“武大人,有一事我得向你請罪。”目送鐵橫離去,吳遠緩聲開口。
“吳老弟,儘管我們相交不多,但你無需與我以及老武太過客氣,我們荒狩營畢竟不像大楚官場。況且,侯爺創立的荒狩營,與趙大人創立的鎮荒司本就是兄弟單位,如今你既然加入了荒狩營,大家日後便以兄弟相稱,有什麼話直說無妨,無需有太多的拘謹,不然就顯生分了。”武空行拉了拉韁繩,稍稍拉近了與吳遠的距離。
吳遠歉然一笑,道:“武大人,能與你稱兄道弟,那是我吳遠莫大的榮幸。只是,趙大人讓我來荒狩營的時候,就明確告知我,我空降黑牙營狩將,本就有些不服眾,在荒狩營為人處事都得低調些,一定要像對待他一樣對待武大人。”
武空行聽得吳遠這番言語,也不好再說。
“黑牙營狩目丁茜昨夜從荒土歸來,與我打了聲招呼便辭了狩目一職,而後徑直離去了,我沒能將她挽留下來。”吳遠面有愧色。
“關於丁茜的事,趙大人已經向我吩咐過,她的離去,與你並無干係。”武空行看了一眼吳遠,道:“如今侯爺和趙大人離去,荒狩營要想在雄陽城立足,我們三人責任重大啊!”
吳遠當即低頭躬身,沉聲道:“吳遠任憑武大人差遣!”
武空行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
荒狩長風營,柳風輕車熟路地將牛車趕進一處倉庫當中。
柳風剛從倉庫出來,那些一路跟著他過來的荒狩中,有人嚷嚷叫開了:
“風哥,車裡裝的什麼寶貝呢?蓋得那麼嚴實。”
“風哥,我聽說你沒有透過鎮荒司的考驗,沒能加入鎮荒司,現在趕著個牛車過來,難不成是裝了什麼好寶貝要獻給武大人,好求他開恩讓你回荒狩營?”
“風哥,牛車裡裝的不會是你們西柳部的土特產吧?武大人可不一定喜歡哩!”
……
稱呼柳風為風哥的,多半是與柳風親近的,言語中多半有著打趣的意味。
柳風原本在荒狩當中便是知名人物,再加上前不久,那日在淨水河上,柳風眾目睽睽之下,現身指證黃家,如今在荒狩營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都少在那裡扯鳥蛋,風哥我什麼條件,我要回荒狩營,用得著走後門?還真不是風哥吹牛,只要我鬆口回荒狩營,無論黑牙營、赤炎營,還是長風營,三營狩將估摸立馬就得為了搶我而撕破臉皮開開啟罵!”柳風回到荒狩營,就跟回家一般,鬆鬆垮垮地坐到倉庫門口的長椅上,和圍在周圍的一干荒狩打屁吹牛,其樂融融。
“是麼?”這時,從一干荒狩當中響起了一個質疑的聲音。
“居然質疑風哥,你是新來的吧?風哥我向來不說假話、大話,這秉性在荒狩營裡那可是有口皆碑!”柳風正唾沫橫飛地自吹自擂,卻猛然看到身邊的荒狩一鬨而散。
待到人群散去,柳風當即閉上了嘴巴,因為他赫然看到了鐵橫,剛才出聲的就是他。
“鐵大人,好巧啊!”柳風豁然從長椅上起身,朝著鐵橫拱手道:“鐵大人剛才在城門口,那絕對是威風凜凜,氣概無雙!”
“說人話!”鐵橫把臉一板,眼神不善地看著柳風。
鐵橫正在因為沒能在城門口趁機痛揍曹營而窩火,柳風這記馬屁拍的真不是時候。
“好久沒回來,有好些老夥計還沒見呢,鐵大人,您先忙,我去找我那些老夥計了。”柳風察覺鐵橫心情不佳,當即便欲退去,免得糟了無妄之災。
在荒狩營,只要不打死人,比武切磋那是常有的事,尤其是那些修為高實力強的人,最喜歡的便是找一些刺頭兒切磋,美名其曰打磨錘鍊。
柳風在荒狩營兩年,可沒少經歷這種打磨錘鍊。當然,這也是柳風戰力提升迅速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