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黃天雲連聲慘嚎,十幾支玄鋼弩箭透體而出,將他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黃天雲抽搐了數息,頭顱一歪,沒了氣息,圓睜的雙眼裡盡是不甘的神情。
黃不易靜靜地看著鷹嘴崖的荒匪將黃天雲的屍首拖走,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黃家主,你們黃家的門戶已清,我們接下來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合作了。”鄭疤頭一臉的笑意,遙遙地向著黃不易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黃不易嘴角一扯,身形突兀一晃,竟然瞬間出現在了鄭疤頭跟前。
也在黃不易晃身的時候,近二十把弩箭已經調轉了方向,瞄準著黃不易。
“鄭大當家的,一個黃天雲已經是你們鷹嘴崖的極限了,若是連我也想算計進去,你們鷹嘴崖怕是沒這麼大的胃口哩!”黃不易離著鄭疤頭只有半丈不到的距離。
如此近的距離,四境與五境之差,黃不易完全可以瞬殺鄭疤頭。
“都幹什麼呢?黃家主可是我們鷹嘴崖的貴客,趕緊把你們手裡的傢伙給收起來,滾一邊去!”鄭疤頭朝著一干持弩的荒匪怒吼,隨即對著黃不易笑道:
“這些崽子沒一個懂事的,還都是賤皮子,一天不吼不罵的,渾身便不舒坦,讓黃家主見笑了。”
“皮子再賤,也是鄭大當家的調教出來的!”黃不易皮笑肉不笑,道:“鄭疤頭,若是把我當成黃天雲,你這算盤肯定是要落到空處了。”
“黃家主,您可真冤枉死我了,您來我們鷹嘴崖,我可是把你當成頭一等的貴客給招待著,你看看黃天雲來我們鷹嘴崖,不連命都丟了麼?”鄭疤頭笑容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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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重新開啟販運路線,所得利潤還是五五分賬。”黃不易陰沉著臉。
“黃家主公道!”鄭疤頭當即便拍板同意。
“開始合作之前,鷹嘴崖還得替我做一件事情!”黃不易臉淡淡出聲。
鄭疤頭眉頭微皺,靜待黃不易說出下文。
“西柳部明日便要遷往紅霜谷,我要你們鷹嘴崖在他們搬遷之前將他們屠寨滅族!”黃不易的聲音很輕,但殺意森然。
“一個小小的西柳部而已,黃家主為何要如此針對?而且,西柳部被准許遷入大楚,那便是得了大楚的認同,被大楚所護佑。我們現在去動西柳部,大楚可不會善罷甘休。”鄭疤頭不解地看著黃不易。
鷹嘴崖上的鐵面匪幹的就是打家劫舍的營生,不忌於屠村滅族。但是,這等事情畢竟有傷天和,能少做便少做。而且,去屠滅一個已經被大楚庇護的部落,對鷹嘴崖來說,後患不小。
“鄭大當家的,鄭良可是你的親弟弟,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沒了,鄭大當家的就一點也不關心麼?”黃不易冷笑著看著鄭疤頭。
“嘿嘿,黃家主不提還好,你這一提起,我可是有話說了。鄭良去八丈原跟你們黃家對接,卻莫名其妙地失蹤,關於他,我是不是應該問一聲黃家主才對?”鄭疤頭冷哼出聲。
“八丈原?若不是因為八丈原糧倉事件,我們黃家會有今天?”黃不易冷聲道:“你若是真有心替鄭良報仇,便趕緊殺去西柳部。若是等他們去了雄陽城,你便是鞭長莫及了。”
“你的意思,鄭良是死在了西柳部手中?”鄭疤頭眼睛微眯。
“知道西柳部的柳風麼?”黃不易問道。
“就是因為他,西柳部才有了今天的場面。”鄭疤頭顯然對柳風也有所耳聞。
“我們黃家之所以有今天,柳風出力不少,鄭良也十有八九是死在了柳風手中。”黃不易眼神微冷。
“黃家主可有證據?”鄭疤頭皺著眉頭看向了黃不易。
“滅掉西柳部,留下幾人一番拷問,西柳部是不是謀害鄭良的兇手,答案自然會出來。”黃不易顯然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
柳風在淨水河上出面指證黃家,更是來了一招老馬識途,讓黃家徹底翻不了身。黃家破滅的仇,黃不易給柳風、給西柳部記下了一大筆。
皇甫流雲將黃不易和黃天雲送進荒土後便直接離去,黃不易當時跌境又受傷,他深知黃天雲秉性,知曉若是留在黃天雲身邊,必定會遭到黃天雲的毒手。於是,他尋了個機會,偷偷地上了鷹嘴崖,與鄭疤頭達成協議後,靜待黃天雲入彀。
黃天雲的確是存了謀害黃不易、而後獨掌黃家在雄陽城的隱藏力量的想法。只是,還未等他尋到機會動手,黃不易便先一步離開了,而且還在鷹嘴崖編好了口袋等著他主動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