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部是荒土上的一箇中型部落,離著西柳部不算太遠,百來裡的路程對荒土生民來說,一個來回也不過半天的時間。
同在荒土求生,又毗鄰而居,西柳部免不了要與蒼狼部打交道。只不過,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打起交道來,西柳部自然要矮出對方一頭,吃虧受氣便是常有的事情。
西柳部每年都要送出兩份年例,一份是送到鷹嘴崖,另外一份便是送去蒼狼部落。
柳虎以及西柳部的漢子們是非常反對送年例保平安的,但是,若不給蒼狼部落送去年例,西柳部日後外出狩獵,不僅要防著野獸,還得防著蒼狼部落的暗算。
蒼狼部落有著十萬山蒼狼妖族的血脈,其族人天生力大無窮,皮糙肉厚,只要正常成年,即便不修武道,都能徒手撕裂成年暴熊。蒼狼部落族長乃是四境巔峰的武者,族中三境武者更是有三人之多,其戰力遠超西柳部。若是西柳部被蒼狼部給記恨上,西柳部的生存處境可想而知。
夾縫求生的西柳部,如今獲准進入雄陽城,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苦盡甘來了。
再過三天,便是西柳部選定搬遷的日子。
西柳部上上下下都熱火朝天忙著收撿一切能帶走的東西,地裡已經或者快要成熟的弄作物,家裡的大件和零碎,只要能用上的,都得打包好,反正族長已經傳下話:運輸的問題不用他們操心,柳風能夠解決。
西柳部要搬遷了,臨近有交好的部落先後有人來到西柳部,送上賀禮與祝福。
當然也有一些之前與西柳部有過摩擦的部落也派人過來了,還帶上了不菲的賀禮。只要不是死仇,就沒有解不開的道理,西柳部去了雄陽城,便相當於一步登天了,指不定在日後某個時候就能幫上自己部落的大忙,此時稍稍低頭,拋去嫌隙,結下一分善緣,不算失了面子丟了人。
柳呈這幾天忙得不亦樂乎,既要安排族中搬遷的大小事務,還得接待前來道賀的客人。
剛剛送走一批前來道賀的人,柳呈正欲躺在藤椅中眯一眯,卻看到石蛋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慌什麼呢?毛裡毛躁的,就不能學學柳風,穩著點?”柳呈皺著眉頭訓斥。
“呈爺爺,不好了,蒼狼部落的人來了!……,來了數十號人,氣勢洶洶的。”石蛋跑得太急,有些喘不過氣。
“蒼狼部落!”柳呈臉色大變,根據石蛋的描述,蒼狼部落肯定不是前來道賀的。
“走,快帶我過去!”柳呈連忙一揮手,快步跟在了石蛋後面。
西柳部的石牆外面,數十名身穿獸皮、膘肥體壯的漢子圍聚在木門前,被他們簇擁著的長臉年輕人沒有披著荒土人慣穿的獸皮,而是一身灰布勁裝打扮。
這種在雄陽城那邊很是尋常但在荒土之上卻不多見的裝扮,幾乎已經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徵。
西柳部木門緊閉,多數族人更是取出了獸骨和兵器。顯然,西柳部上下對蒼狼部落敵意不小。
柳呈急急忙忙地趕到,連忙吩咐族人開啟了大門。
“少族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柳呈走出石牆,滿臉賠笑地道歉。
原來,這位長臉年輕人乃是蒼狼部族長的獨子畎迪。
“柳老頭,把我們晾在門外老半天,這便是你們西柳部的待客之道?”畎迪冷笑著看著柳呈,道:“不過也怪不得,你們西柳部馬上就要搬入雄陽城,自然有端架子的資格了。”
其實,從蒼狼部落的人出現,再到柳呈趕到,前後也不過盞茶的功夫,畎迪顯然是有意在貶損。
“讓少族長見笑了,即便去了雄陽城,我們西柳部上下也不會忘記蒼狼部這些年對我們西柳部的照顧。”柳呈一語雙關。
“既然你還知道是我們蒼狼部在庇護你們,那今日便將該交的年例拿出來吧。”畎迪嘿嘿笑道。
“少族長,今年的年例我們不是早就送過去了?”柳呈皺起了眉頭。
“我說的可不是今年!”畎迪冷然道:“從現在開始,年例改成十年例了,今天你們西柳部得一次性交出十年的年例!”
“少族長,先前可沒這樣的規矩!”柳呈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規矩本來就是我們蒼狼部定的,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畎迪的臉上是一副很是理所當然的神情。
“我們都要去雄陽城了,為什麼還要向你們交年例,還得是十年?”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