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劍仙當到你這份上,恐怕都得連累你的飛魚劍都直不起腰桿吧?”皇甫流雲斜著眼睛,嘖嘖出聲。
“皇甫前輩有所不知,飛魚劍跟了我,不知道少受了多少罪,鐵定是一個甘之如飴!”趙子陵把手攤開,頭頂的飛魚劍立馬歡悅地飛到了它的手中,劍身更是不停地震顫,似乎在附和趙子陵剛才說的“甘之如飴”四字。
飛魚劍如此乖巧伶俐,趙子陵自然是喜笑顏開,更是習慣性地向皇甫流雲挑了一下眉頭。
這一挑眉,皇甫流雲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趙子陵暗呼不妙,心知自己是得意忘形了。
果不其然,只見皇甫流雲冷笑道:“本來還真打算只用七境的拳力,如今看你與本命飛劍如此契合,心意相通,老夫便只能謹慎些,八境的拳力絕對不敢保留半分,不然便是看不起你這飛魚劍仙了!大劍仙,我老頭子氣力不濟,持久耐戰肯定不成,我只出三拳如何?”
“三拳有點多了,老前輩,一拳如何?”趙子陵俯身請求的同時,手中的飛魚劍卻是閃電般飛出,目標直指半空中的皇甫流雲。
飛魚劍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斬到了皇甫流雲的身前。
皇甫流雲沒有料到趙子陵會主動並且突然出手,臉色微變,但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只見他橫步側身,右手拳印瞬間凝成,枯瘦的拳頭又是緩緩地向前遞出。
在皇甫流雲拳頭遞出的剎那,飛魚劍也隨之斬到。
耀眼刺目的光芒亮突兀從飛魚劍劍身上亮起,剎那間便將皇甫流雲掩沒在內。
光芒太過刺眼,離得最近的武空行、鐵橫和陰七藏被刺得連忙閉上了眼睛,就在三人閉眼的剎那,淨水河上掀起漫天駭浪,險些直接將棕紅樓船給掀翻。
好在武空行反應得快,雙腳急速在已經翹至半空的船頭上重重一跺,才堪堪沒讓樓船翻覆。
遠在淨水河中央的黃家眾人同樣看不清那刺目光芒裡的情形,但也明顯感覺到自家的樓船被突兀升起的駭浪餘波給推得搖搖晃晃,不少黃家子弟在猝不及防之下狼狽地摔倒在甲板上。
光芒消散,飛魚劍瞬間飛回到了趙子陵的手中。
與此同時,在光芒消散的地方,皇甫流雲也現出了身形。
只是,此時的皇甫流雲頭頂髮髻崩開,衣衫更是裂出不少口子,右手拳頭上更是多出了一條微不可見的血印。
很明顯,剛才這一番交手,趙子陵佔了上風。
但是,此際的趙子陵卻是神情凝重,右手緊握著飛魚劍。
趙子陵此刻是真正的緊張了,因為剛才這一劍乃是他的最強一擊,而且還是在突襲在先的情況下遞出的,但結果卻遠遠沒到他的預期。皇甫流雲的模樣看似狼狽,但實則沒有半分的損傷。皇甫流雲的戰力,遠超他的預期設想。
突襲下手,的確有些不光彩。
趙子陵卻沒有半分的心理負擔,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別看皇甫流雲與自己有說有笑,但真要動起手來,皇甫流雲絕對是不會留手半分的。
當年,那五位天劍榜上與皇甫流雲交過手的劍仙,有三人本命飛劍被轟碎,一人長生橋被打斷,一人則是當場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