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廚子請酒只是一段意外的插曲,柳風后面的日子跟往常一般,每日的三次贈酒一次不落。
也因為這段插曲,龍泉客棧裡的三個人,後面再見到柳風的時候明顯熱絡了許多,就連那跑堂夥計,也不再衝柳風黑臉,偶爾還會向柳風點頭微笑。
“說好的十天之內呢?你直接說要等上十天不就結了麼?也能省去我每天瞎琢磨盼望啊!”入住龍泉客棧的第十日,柳風早早便起了穿,倚在二樓的欄杆上盯著客棧大門,要第一時間看看讓自己苦等了數日的傢伙到底是何副模樣。
“喲,柳公子,今日個起得挺早呢,有心事睡不著?莫不是想心上人了?”跑堂夥計脾氣不太好,但幹活卻是挺勤快,一大早地就在一樓大堂開始忙乎著拖地、擦桌子。
“這都被你給看出來啦,好眼力見!”柳風朝著跑堂夥計直豎拇指,隨後說道“小三子,你待會忙完,可以去收拾我的房間了。”
“柳公子,準備走了麼?”跑堂夥計其實在看到柳風今日重新背上了闊劍,便猜想到柳風可能要走了。也不知怎的,見慣了人來人往的夥計此時竟然有些捨不得柳風。
柳風在龍泉客棧已經住了近十日,時間不短,但也不算長,用日久生情來解釋既不恰當也太過牽強。
跑堂夥計不捨的原因,估摸是覺得有本事,脾氣還很好的人,不多見,但柳風絕對能算一個。
“再不走,心上人就要被別人給拐跑嘍。”柳風拍了拍欄杆,笑問道:“小三子,有心上人了吧?想不想她?”
“就我這條件,怎麼可能沒有!說不想肯定是瞎話,只不過她在鄉下,隔得太遠,想也是白想。”跑堂夥計在說到心上人的時候,瞬間眉飛色舞起來,幹起活來明顯來勁了許多,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
“簡單青年歡樂多啊!”看著樓下快樂忙碌著的夥計,柳風嘴角微微上翹。
陽光照耀龍泉客棧屋脊上的時候,夥計開啟了客棧大門,客棧裡頭的客人也開始陸陸續續起床洗漱。
這時,一位儒衫中年人緩步走進了龍泉客棧。
“客官,您是要住店還是買酒?”夥計今天的心情看來很不錯,難得上前笑臉相迎。
“既不住店,也不買酒。”儒衫中年人微微一笑,如沐春風,跑堂夥計心頭剛升起的些許不悅在儒衫中年人的笑容中剎那消無。
“那您,……。”跑堂夥計心頭很詫異:我明明有些惱火的,怎麼他一笑,就沒了脾氣呢?
“找他!”中年人微微抬頭,目光徑直鎖定正倚著二樓欄杆的柳風。
柳風在被中年人看過來的瞬間,身體猛然發緊,因為他感覺中年人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內心。
“高手,絕對是高手!鎮荒司未免也太可怕了吧?隨便來個接頭的人,都如此生猛!”柳風雖然從儒衫中年人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力量波動,但他卻篤定儒衫中年人絕對是一個厲害的高手。
既然對方言明要找自己,柳風便快步下了樓。
“柳風?”儒衫中年人淡淡的看著站定在身前的柳風,輕輕出聲。
柳風點了頭頭,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中年人把手一抬,而後徑直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並示意柳風也入座。
“此處的龍泉釀滋味如何?”儒衫中年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酒香醇厚,甘冽綿柔,遍數雄陽城,足以入榜前十。”柳風不知道儒衫中年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據實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