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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尾聲!
幾天後,在三人的強烈要求與陪同下,孤月回到了那個久違的家。孤月沒有叫他們跟著,隻身走近了那個家。
步伐越走越沉重,終於在那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停下,孤月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也曾在此種下過渴望快樂幸福的種子,卻始終發不了芽,有些遲疑的推開那扇房門,迎面而來的煙草味混合著濃鬱的香水味聞著讓她作嘔,房內一片淩亂,也不知多久沒有清理過了,她看向那張床上,那個男人,正睡在那裡,對於她的到來無動於衷,不多時,玄玄從外面沖了進來,抱著孤月就是一陣大哭。
床上的嚴程不悅的眉頭大皺,對著玄玄就是一陣大吼。
“哭什麼哭,老子又沒死!”
這一吼,使得玄玄哭得更厲害了,拼命的拉扯著孤月往一旁躲。
孤月無聲的望著嚴程,這個男人,現在正以一種扭曲的心理朝著她無法改變的命運軌跡走去,她在這個家中的地位,註定了她的無力,這麼些年,不論她怎麼做,終歸還是輸在了外姓二字面前。或許,她是該聽從親朋好友的見議,將自己換成潑辣的性格,爭取自己在這個家中應得的利益和尊重,但那種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的日子,是她所追尋的嗎?那會快樂嗎?
她沉默的牽起玄玄的小手,帶他走出房門,她現在只想安靜的和自已的孩子好好相處片刻。
“你的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家,你難道就不愧疚嗎?你要走便走,大不了我帶著兒子二人過,沒你我們照樣過!”
孤月跨出房門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來,看著一臉漠然的嚴程,
“我有愧,愧於能改變自己,卻無法改變身邊最親近之人!這或許,就是親人們口中所說的無能吧,我為我自己的無能感到悲哀!”
“所以你就想著要逃離?翅膀硬了就想著不要這個家了是不是?”嚴程冷笑:“果然,果然是養不家的!”
孤月聞言,只覺一陣氣血上湧,看著嚴程,過往塵事,浮過腦海,她想,她的心中該是恨的,
“你從一開始就抱著養不家的態度,又如何打算與我經營這個家庭,你的處處防備,若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我此刻又將立身何處?旁人皆言條條大路通羅馬,而我卻條條小路陷泥潭,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驕傲,也有自己想要追尋的人生和夢想,明知前方一片黑暗,為何就不能去尋找光明和希望,而要在這裡,無人理解,無人訴說,孤獨終老,至死,也不曾明白自己這一生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你又能做什麼呢?等我將來做出一份好的事業,我照樣能讓你們過得好!”
“你選擇了你所謂的道,可惜的是,我卻看不見那上面屬於我的影子!”
這也許算是孤月預知卻無法同他言明最大的悲哀了!
“那你呢?你以為你又能走出一條什麼道來?”
“我的身後,沒人給我退路,我的前方,只有掙紮解脫,即便如此,於你,我心無疚,於過往,我心無悔,於未途,我心亦恆之!若此生得以解脫,必將開拓光明大道,以我之例,予世人共勉!”
“聽你的意思,是想離婚麼?”
孤月搖頭,嘆道:
“你要知道,有些劫,如同煙塵,遇風則散,有些劫,卻因生了根,將伴隨一生,也許,這就是痛並快樂著的凡人生涯!終究,是個過場而已!”
孤月看著一旁眼淚未幹的孩子,心中一陣痛,伸手將他護在懷中,“就算為了孩子,讓我們各自己退一步,給彼此一個留有自尊的空間吧,也許多年以後,回過頭來想想,你會發現今天的決定,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