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像是有什麼砸碎了玻璃,接著,就是碎片落地的聲音。
犬吠聲更大了。
小來一驚,睡意全無,連忙披了衣下樓,見樓下開了燈,廳門敝著,傭人正一臉心急的往外望。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月小姐,砸碎了玻璃!”
“呀,糟了!”小來一拍腦門,心下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走,快去上面看看!”
蹬蹬蹬!
三步並二步,二人上了樓,站在門外使勁的拍著門板,
“月小姐?快開門呀!”
“月姐姐,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門把蹭的一聲被扭開,小來一個不防,差點就和裡面的人撞了個滿懷。
“月姐姐,你還好吧?”他以為是孤月開的門,卻在看清眼前的人時,只覺得一股寒氣冷徹毛孔。
“你,你是誰?夜半三更私闖民宅,可是不道德的行為!”小來只覺得今天一整天的表現,足以徹底顛覆他以往塑立的交際花形象了,這真是不可思議!
“不道德?你居然在和我說不道德?作為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就算是臨時的,你的老闆高燒昏迷,在冷水中不知泡了多久,你們都不曾發現,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道德?”流雲的聲音高昂,冰冷,一字一句如雷貫耳,要不是他及時發現,天知道她還會不會有命在!
“月姐姐!”
“月小姐!”
二人慌忙跑進屋內,見孤月已被安置在榻上,身上濕漉的衣服已以褪去,全身包裹在薄被中。
“別喊了!你們二個,一個去拿身幹淨的衣服幫她換上,一個趕緊去請醫生!”
“我去拿衣服!”傭人緊忙點頭,小跑出去,這種事情,還是女人做的好!
“那我去請醫生!”小來二話不說出了門,取車直奔夜幕中而去。
流雲手指撫向孤月面具下的唇,入手一抹滾燙,唇色因受水涼過久而變得發紫,看著讓人揪心不已。
“這才多久,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如此單薄的身子,怎能叫人不心疼?”
手指劃過唇線,順著耳際,撫向她的秀發,他傾身,將耳貼近她臉龐,聽她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眉頭皺得越發緊,看來,得趕緊想辦法給她退燒才是!
恰逢傭人拿了衣服進來,手裡還提了一瓶酒。
“家裡沒有退燒藥,不過聽說用酒擦身也能退燒,不如讓我給月小姐試試!”
“嗯,好像是有這麼個說法!把它給我,讓我來吧!”流雲點頭,伸手去拿傭人手中的酒瓶。
“這,好像有些不妥吧!”傭人有些猶豫,讓這一個夜半三更私闖進來的陌生人脫了孤月的衣服,現在還得幫她用酒擦身,怎麼想都不妥,這要是讓錢先生知道了怎麼辦?
“是退燒重要還是怎麼的?”他一把奪過酒瓶,見傭人一臉不自在,只好補充道:
“好了,你先幫她換上衣服!”流雲起身背過身去,在旁等候著。
見他這般說,傭人也不好再堅持,快速幫孤月換好一件黑色的睡袍,裡外整理妥當,才讓流雲開始擦試白酒試著退燒,然後靜靜等候醫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