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冷笑著,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彷彿化成了利箭,直接擊碎了男人自以為深情的面具。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又懂什麼?!”男人像個瘋子一樣大吼著,踉蹌地跑出了陰暗的牢房。
景物變換,雲霧繚繞的斬仙臺上,一身白衣,除去了所有裝飾的陵光被牢牢地縛在受刑臺上,哪怕是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她絕豔的容顏仍然如同綻放在戰場的狂花,令美麗的春花也失去了顏色。
行刑前,許久未見的菩提出現了。
明明仍是一身白衣風神俊朗的樣子,史蒂夫卻能從他平靜的面容下感受到濤天的怒意。
“痴兒……”菩提嘆息著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小徒弟:“為師當初讓你修習有情道倒是錯了。”
“師父,徒兒不悔。”陵光看著師父輕聲但卻堅定地說。
“罷了。”菩提揮了揮手,將目光投向遠處金光籠罩著的宮殿:“你不悔,可師父不能不恨!那玉帝以為為師不插手三界之事就可以隨意受人擺布,那就錯了。”
“師父……”陵光平靜的面容染上了擔憂,天道無情,哪怕菩提是鴻鈞的化身,可他要是真做了什麼,在天道面前也討不了好。
“放心,師父不會做什麼。” 菩提輕輕一笑,笑容裡滿是不屑:“但凡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什麼,他既然把親兒子丟擲來當魚餌,就不要怪魚把餌吃了。”
“想要把四方神將握在手裡,也要看看他那個廢物兒子能不能擔得起。”菩提說完便踏上祥雲離開了刑臺。
雪亮的尖刀□□陵光的身體,一塊一塊的骨頭被從她身體裡抽出,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浸透了她身下的刑臺。
史蒂夫在一邊看的瞠目欲裂,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這種錐心剌骨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痛苦幾乎要逼瘋了他。
他一次又一次徒勞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刺向她的尖刀,想要把她抱進懷裡,想要為她擋住所有傷害。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
看著陵光眼中的光亮在一次又一次雷擊過後一點一點熄滅,史蒂夫心如刀絞地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無力地跪在了早愛人已紅肉模糊的身體前。
畫面再次轉換到了陵光的宮殿裡,忠心的侍女們跪在兩代神君的畫像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菩提祖師要將神殿封存,我等將隨祖師返回靈山,就此拜別神君。”
叩過頭後,侍女們魚貫而出,拜別了站在神殿外的菩提,隨著接引的道童駕雲而去,菩提卻沒有走,反而轉過身一臉複雜地看著面前已經失去了主人的神殿。
史蒂夫也同樣沉默著,靜靜地望著這座突然變得死氣沉沉的宮殿,心裡一陣鈍痛。
“還沒恭喜殿下,此番終於得嘗所願。”菩提突然開口。
臺階下,一個一身玄色長袍的男子顯現出了身形:“孤的這個弟弟自小柔弱,素來不喜征伐,孤不過是助其達成心願而已。”
菩提嗤笑一聲:“此番二殿下不但失了玄武大帝之位,還必須思過五百年,從此與天帝之位無緣,殿下真是好算計。”
“祖師的話孤不太明白,孤並未做些什麼。”玄衣男子一臉的無害。
“那個不知死活,以為憑著幾滴眼淚就能挑戰上神權威,妄想當上側妃的小花精是怎麼進到二殿下宮裡的,就不用我說出來了吧?”菩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聖人的威壓讓玄衣男子幾乎無法挺直自己的脊背,更讓他心驚地是菩提所說的內容,所有的事情在他的眼中竟然無所遁形。
頂著壓力,玄衣男子取出了準備好的定魂珠:“那小花精雖然是我安排的,但事情發展成這樣絕對非我所願,這顆定魂珠,想必對祖師有所幫助,還請祖師笑納。”
菩提看著寶光流轉的珠子眼神一冷,伸手取了過來:“殿下放心,天帝絕不會從我這裡知道這些事情。”
目送著玄衣男子滿意地離開,菩提冷笑一聲:“至於天帝自己查到他的兩個兒子是如何互相算計,手足相殘的,那就與我無關了。”
最後的畫面裡,出現的是史蒂夫最熟悉的陵光,她身上穿著作戰服,上面還有煙火和塵土的痕跡。
“師父,徒兒不孝,他還在等我,這補天的功德,徒兒不願領受。”
“不過是一個螻蟻!為他永墮輪回,再也不能回歸天庭,這值得嗎?”
“求師父成全。”陵光跪在師父的面前,一下一下地嗑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