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下沉的烏雲簡直像是要壓在人們的頭頂之上。
而那時的天色與此時並無不同。
具體發生了什麼,已經記得不是太清了,只是在壁盧城外的敗北卻是令人印象深刻。
面對黑甲騎士孤身一人的叫戰,米奈歇爾沒有回絕。在前幾招試探性的交鋒中,米奈歇爾並沒有落入下風,可沒有短時間取勝就已經能說明敵人的不俗,讓他不得不慎重以對。
然而在那時,穿著綠色披肩的高大騎士突然扯下了頭盔,他的嘴巴從他那極具濃密的鬍鬚下裂開,那是飽含了嘲弄與失望的笑容。
“哦呀,虧我刻意不遠路程來找你,結果實力居然這麼令人失望嗎?”
綠袍的騎士手掌用力一握,將騎士劍硬生生捏碎,米奈歇爾眼神一凝——他當然不是吃驚於敵人的力量,僅僅只是將普通的制式騎士劍折斷,即使是眼下他這副殘破的身體也依舊能做到。真正令米奈歇爾驚訝的,是綠騎士被劍刃碎片割傷後從指間滲出的血液,起初是尋常的鮮紅,可在滴落的過程中,迅速分解成金色的粒子。
“魔術的……造物?使魔!”
米奈歇爾見過使魔,但那些孱弱的造物往往不足以擋下他的隨意一擊。
“使魔!”聽著米奈歇爾的描述綠騎士笑容更盛:“哈,也可以這麼說吧!”
“但是,我這個使魔要擊敗你,不需要動用任何魔術的手段。”
隨著金光的散開,一柄造型奇特的長斧出現在了綠騎士的手中。如憑空取物一般,在米奈歇爾反應過來之前,斧劍的陰影已經撲面而來,他慌忙拿槍去擋,撞上了一陣巨力。
槍身震盪,米奈歇爾不得不倒退半步,拉開距離以躲避接踵而至的第二斧、第三斧。
先是被小覷後的憤怒而在那之後卻是更深層的無力。
在斧劍一下接著一下地猛烈砸擊下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地防守,後退的腳步一經出現便再也難以止住。
在對方染血的斧刃倒影下,米奈歇爾看清了自己此時的面龐——
“這就是所謂的獨步不列顛?”
發出聲音的,是誰的聲音?是他自己的,還是綠騎士的,亦或者是來自於其他人的。
——連這一點都沒能弄清,他就猛地驚醒過來。
“你也很無趣啊。”
斧影劃過,綠騎士抓住了他愣神的短短剎那,趁著長槍顯露出漏洞的瞬間突破了他的防禦。
大片大片的鮮血自被砍中的傷口處泵現而出被擊中的是右胸口,劃痕自肩膀向下一直到左肋骨。
‘不算致命傷,還能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