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盃戰爭的第七夜悄然降臨,不同於往日那般,此刻的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氛圍。
近乎比平時要濃郁了數倍的魔力在空氣中暴躁地律動著,本能地讓人產生了煩悶的感覺,在這種濃度的魔力環境下,普通人生存不了幾天就會淪陷。
聖盃似乎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向著散落在這座城市各個角落的英靈們發出決戰的訊號——第一次參與聖盃儀式的米奈歇爾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
“真的不需要我們協助嗎?”
“如果以這種方式獲取勝利,那麼無論是對英雄王還是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侮辱,那麼,希望能再會吧ncer。”rider提著韋伯的後衣領跨上了戰車,他沒有回頭再與米奈歇爾多說一句,駕馭著戰車直衝向遠處的天空。
直至夜幕徹底吞噬了rider的戰車,直至徹底看不到這位盟友的身影,米奈歇爾才收回了視線,他知道rider此次前去無論結果如何,他們的同盟關係都到此為止了。
王道,真的難以理解,或許這也側面說明了他缺乏成為王的器量。
明明rider在應對caster時從未展現出以多欺少的不適,可在與更強的archer交鋒時卻拒絕了與米奈歇爾的合作。
明明有著萬無一失的獲勝方法——只需要rider能逼迫得遠坂時臣使用哪怕一次令咒,提前被索拉烏散播出去的使魔都能找到遠坂時臣的方位。
可rider卻偏偏要執著與archer進行“王道的交流。”
“走吧,輪到我們去愛因茲貝倫了。”米奈歇爾轉向了身旁自己的御主。
明明前不久才剛剛分別,但在晚上時卻需要再一次相聚,只是相比起下午的和睦相處,此次相見卻是抱著分出生死的念頭。
“真的下定決心了嗎?為了我去與你的亞瑟王為敵。”索拉烏說著:“其實我也是可以不要聖盃的。”
“無需在意,我說過我會為你獲取勝利的。”米奈歇爾露出了堪稱輕佻的笑容:“從者沒有過往——難道在你眼裡我連這種程度的覺悟都沒有?”
然而這種話從米奈歇爾嘴中說出索拉烏還真覺得沒有絲毫信服力。
“那麼換一種說法,你有把握擊敗saber嗎?”
大概沉默了十幾秒,米奈歇爾才開口說道:“沒有。”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靠近心臟的位置,皺起眉頭:“那麼索拉烏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僅剩的四騎從者一一配對,不會再有servant偷家的情況發生。
“算了吧,我也一同跟去。”索拉烏笑了笑,她的笑容沒了往日的嫵媚:“作為商品的我在肯尼斯死後就只有獲勝一條路可以走。”
她已經被打上了肯尼斯的標籤,除了藉助聖盃的奇蹟外,索拉烏已經沒了別的生存價值。
“那——至少把那個女孩帶上,把她當作制衡archer的籌碼交給愛麗絲菲爾。”米奈歇爾眼神閃爍:“那個女孩肯定和遠坂時臣有關,假定最後我敗給了saber,你也可以用她換取活下去的機會。”
現在他已經沒有關心他人的餘裕了。
“你是指間桐?”索拉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我從早上就沒看到她了。”
索拉烏的話讓米奈歇爾頓時毛骨悚然,他前進的腳步一頓,面色晦暗不明。
有人在他和rider守夜的情況下潛入了他們的據點,並安然離去。
縱使他和rider都因為在未遠川消耗了太多魔力而無比虛弱,縱使他們各自都只是待在各自御主的房間中,但也是確確實實的兩騎從者。
米奈歇爾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便是assassin——可明明言峰綺禮已經完全死透了,至於遠坂時臣的archer,對方顯然不是願意“悄然離去”的角色。
並沒有等米奈歇爾弄清楚究竟是誰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只為偷走一個女孩時,空氣中的魔力如燃燒般沸騰了起來。
遠處,天空同像是被被撕開一條裂縫般,大片大片如血液凝固般的黑色自裂縫處傾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