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抵達東木市的第一個夜晚。
伴隨著沙沙的聲音,遠處的風將旅店周圍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東木市的夜空,星辰閃爍,給這座極東的城市灑上一層薄薄的光暈。
肯尼斯的魔術水平很讓人放心,除非遭遇大規模殺傷性寶具,否則以對方佈下的防禦陣地足以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使用令咒。
於是藉著肯尼斯探查情報要求所帶來的便利,米奈歇爾心安理得地離開那間氣氛微妙的房間。
這是一個用來觀賞冬木夜景的極佳機會,在死亡後又一次體驗人間的生活,這樣的感覺十分奇妙,他忍不住想把眼前的夜景與記憶中卡美洛的夜景作比較,但無論他如何回憶,都無法回憶起卡美洛的夜景究竟是何種樣子——他似乎從未在夜間看過卡美洛城。
車輛向著酒店的方向駛來,這本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凱悅大酒店作為東木唯一的連鎖酒店,在這個旅遊旺季總會接待不計其數來自於異國他鄉的遊客。
但至少這間尚可以被定性為表世界產物的酒店並沒有吸引死去之人前來的能力。
米奈歇爾掃向了自車輛上走下的兩道人影,兩人驚豔的外貌幾乎在瞬間便奪去了周圍的色彩。
白髮的麗人對著身旁的少女似乎說了些什麼,但天台的風並不能將這段聲音吹入米奈歇爾的耳中。
但此時米奈歇爾的視線完全沒有停留在白髮貴婦身上,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白髮女人身邊的金髮少女,如陽光般絢麗的髮色和後天養成的凜然氣勢讓她即使在夜晚也如此顯眼。
儘管有所收斂卻依舊向著四周溢散的翻湧魔力昭示著少女的身份——她是以servant的身份參與了這場儀式的參賽者。
米奈歇爾收斂了自己的魔力,擺出了一副不願惹事的模樣。他本就不打算這麼快與其他servant展開爭端,更何況他已經認出了眼前從者的真實身份。
在聖盃戰爭中,從者的真名便意味著他的實力和弱點,一般來說從者在相互爭鬥時都會竭力隱藏指向自己真名的線索,但有一種情況,無論怎樣隱藏都無濟於事,那便是交戰的雙方在生前便認識。
就比如,此時對自身情況一無所知的阿爾託莉雅。
他米奈歇爾不好鬥,平生只好解鬥。
ncer,準備迎敵」
只是肯尼斯的聲音以極其不善地迴盪在米奈歇爾耳邊,終止了米奈歇爾的退讓行為:
「這裡的行人太多,並不適合暴發從者戰,將敵人引向偏僻的地方再動手」
米奈歇爾本以為以肯尼斯的性格,大機率會無視此類條框的束縛不顧一切地打響第一次戰鬥。但無論肯尼斯如何守規矩,米奈歇爾都毫無興致。
雖然不畏懼戰鬥,但才休息了一天不到便要再一次投身戰鬥還是讓米奈歇爾提不起精神。
‘還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啊。’
米奈歇爾這麼想著,向著肯尼斯適當透露著情報:
【我並不建意首戰便與她戰鬥,對方是曾在生前擊殺過我一次的亞瑟王】
聽ncer的彙報,肯尼斯皺起了眉頭。
他只是透過剛剛佈下的陣地感知到了屬於從者的強大魔力反應,卻沒想到這第一個露面的從者就如此棘手。
英靈,作為由各種傳說與功績昇華而成的幻想產物,其實力的強弱並不是簡單的數值堆砌,事蹟和聲望所昇華而來的寶具也是決定servant強弱的主要因素。
而亞瑟王,無論是在哪個版本的傳說都是唯一擊敗並擊殺了米奈歇爾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固化出某種特攻屬性,如果ncer在此時便迎向這樣的敵人,即使獲勝,也必定會暴露全部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