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今晚的月色罕見的十分明亮,即使不需要任何照明工具也足以讓人保持一個較為清晰的視野。
但米奈歇爾的臉色卻與夜色相反,他的臉上充斥著令人心驚的怒火,手中染血的大劍一滴一滴地滴落著鮮血。就在剛剛,他被人刺殺了,若非預感的及時加上刺殺者的實力實在太弱,他估計也會受些小傷。
常年於理想鄉內戰鬥的經驗讓米奈歇爾在情急之下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但米奈歇爾大腦反應過來時,敵人就已經變成兩截倒在了血泊中。
俯下身子,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的陌生臉龐,這使米奈歇爾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從對方拔劍的動作和逃跑時的步伐米奈歇爾可以判斷,昨天晚上的第四名潛伏者應該是恰莫,即使不是老熟人恰莫,也應該是一個體型與他差不多的男性,而絕對不會是現在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
那麼是又有別的敵人潛伏進來了嗎?
米奈歇爾思索著,並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著現在這支騎士團指揮者的想法。
或許眼前這人就是副手派來的,其目的是為了行刺?不,應該說是終止行刺。
在眼神閃爍間,米奈歇爾便已經想明白了一切,自己莫須有的第四名潛伏者已經被眼前的兩截屍體所代替。
米奈歇爾有些瞭解今天早上副手的情緒了,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偏偏不能說出來,不同的是米奈歇爾畏懼的是大義。
行刺者穿著正常的軟甲,手中只有未沾血的騎士劍,甚至案發當時只有他與行刺者兩人,很難說清楚到底是誰先動的手,甚至死者有沒有動手都很難說。
所以為了保全名譽,眼前死去的騎士是也只能是從米奈歇爾手中逃脫的第四名潛伏者。
耳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進一步確認了米奈歇爾的想法,米奈歇爾深吸一口氣控制住了臉上幾乎要洋溢而出的憤怒,轉身看向一臉驚訝地站在原地的副手。
“米奈歇爾卿,你……”
據說是繞遠路想要回去休息又在路上聽到了不同尋常聲音才匆匆趕來檢視的安比騎士此時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為了防止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爬起來把安比殺了的慘劇發生,安比的聲音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你擊殺了第四名潛伏者。”
眾所周知,死人是無法殺人的。安位元意加重了【擊殺】二字的音調,並給這次刺殺下了一個定論。
“是啊,被我反殺了。”
儘管米奈歇爾很想試試將實情說出,但那樣被反咬一口的可能性極大,到時候又不得不麻煩阿爾託莉雅善後。
他不想被少女認定為是一個只會惹麻煩的傢伙,因此米奈歇爾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互相妥協是隱藏於黑幕下的潛規則,在不知不覺間米奈歇爾已經學會了這個規則。
……
不存在後續潛入的可能,不出米奈歇爾的設想,安比在每一面城牆都安排了騎士守夜,於是昨天晚上的行刺案很快就被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