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梅心生憐憫,還想要問她叫什麼時,小女孩卻忽然急急道:“阿姨,我先走了。”
然後沒等她說話,小樂就跑開了。
袁秀梅望著女孩瘦弱的背影,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的女兒,現在應該也有這麼大了吧。
她收起眼底的滄桑和疲憊,轉身準備走,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小樂,你跑快一點兒。”
袁秀梅身子一僵,倏地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是在一個小巷子頭起,一個小男孩在喊剛才向她乞討錢的小女孩,“小樂,小樂~”
一聲又一聲,穿過茫茫人海,直直貫穿了她的耳膜。
手中的地圖掉落,她目光越過行人,一下落在了那個叫小樂的女孩身上,那一刻,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唇抖了抖,撥開密集的行人,朝那個女孩追了過去。
只是她不小心和一個小偷撞在了一起,二人一起倒地,小偷把錢包塞進了她的懷中,她被追上來的女人當成了小偷,而那個小偷早已離開。
“啪~”肥胖的女人揪起袁秀梅的衣領,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敢偷老孃的錢,不要命了你。”
袁秀梅頭髮被打的有些散亂,不住的搖頭,“不是我,我沒有偷你的錢包,你放開我,我還有事。”
肥胖女人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放開你?不可能,跟我去見警察。”
袁秀梅眼看小女孩已經走進巷子,消失不見,急的一把推開了女人,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胖女人卻不算完,抄起旁邊攤子上的擀麵杖,就是一頓追著打,“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可惡的小偷。”
袁秀梅被打的渾身疼,卻沒時間顧及,此時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追那個叫小樂的女孩。
不知是不是血脈的牽引,那麼一刻,她覺得那個小女孩,就是她找了八年的女兒。
胖女人追了兩條街,終於追不動了,氣喘吁吁的叉著腰,看著袁秀梅越跑越遠,氣的啐了一口,“便宜你了~”
拍到這裡,暫停拍攝。
因為林知雨要補妝,補一個被打之後鼻青臉腫的妝。
胖女人的扮演者吳雲抱歉的看著林知雨,“小林,剛才打疼了吧。”
林知雨邊被補妝,邊道:“沒有,不疼。”
其實好疼,那兩個耳光是真扇,一頓亂棍雖然盡力控制著,但為了達到效果,都是要捱到身上的,所以總有幾下會真的打到。
吳雲讚賞的看著林知雨,“現在像你這樣敬業的演員不多了。”
現在的小花兒扮醜不願意,真被打也不願意。
她上部戲合作的那個花兒,被真打到,哭了半天,讓她扮醜也不幹,本該粘個刀疤臉,愣是就隨意化了個美美的花兒。
反觀林知雨,為了貼合角色,本來沒皺紋的臉畫滿了皺紋,額頭上還一大塊猙獰的傷疤,與她化妝前判若兩人。
面對老演員的稱讚,林知雨不敢驕傲,“老師,我還差得遠呢。”
吳雲會心道:“不驕不躁是好事。”
場景鋪開,又找這麼多群演,也不容易,所以只休息了幾分鐘,就又進入了拍攝。
承接剛才那一段,袁秀梅一路尋找,狂奔穿過三個小巷,涼鞋跑壞了,也掉了,頭髮也散了,此刻的她鼻青臉腫,狼狽至極。
她的腳,因為踩到玻璃渣,而血肉模糊,她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無那個小女孩的身影,緩緩的蹲在了地上。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張著嘴無聲的痛哭,淚水混著汗水淌了滿面,額上青筋暴起,表情猙獰到完全變形。
沒有半點的包袱,啞著聲,哭出了最後一根弦崩塌的絕望之痛。
從崩潰到絕望,從絕望到平靜,再從平靜到重整旗鼓繼續上路,兩分鐘,過度了三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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