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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站在夾板上,看著下方的兵哥們輪番潛水下去,卻都空手上來,他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越是沉寂,背後濃重的絕望,越讓人心驚。
就像剛才,滅頂的悲慟湧上心頭,不是撕心裂肺的狂吼,而是沉默的吐血。
李羲擔憂著謝菀的安危,也擔心著秦逍的身體,見他中彈的手臂還在淌血,忍不住說:“老大,手臂的傷口,先處理一下吧。”
秦逍定定站成了一座雕塑,只定定看著謝菀墜海的位置,沒有任何反應。
他似乎已經遮蔽了周遭的一切,腦子裡只剩下謝菀墜海的那一幕,耳朵裡,回蕩著她驚慌的慘呼聲。
噩夢一般,盤旋在他腦海裡,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恐怕,這個噩夢,會伴隨他一生。
心髒,陣陣緊鎖,痛得他悶聲一聲,猛地捂住胸口,蠻力地抓著。
青筋暴起的手,彷彿隨時要破開自己的胸膛,把抽痛的心揪出來。
心很痛。
痛到他恨不得丟掉這顆心。
“老大!你沒事吧?!”李羲大駭,趕忙過來要扶住他。
李羲真的嚇到了,他從沒有見過秦逍這個樣子。
謝菀不見了,他活下去的意義,彷彿也因此消失了,整個人的生氣都被抽幹了,頹靡麻木得讓李羲不敢相信。
“我沒事,我的寶貝還沒回來,我怎麼能有事?她受了欺負,心裡委屈,還需要我照顧,需要我疼著哄著,我怎麼會有事?”秦逍雙目失焦,朝大海的方向,自言自語。
“對!嫂子回來,要是看到你比她還狼狽,一定會笑話你的,嫂子回來之前,你千萬要保重身體。”李羲連忙道。
他話剛說完,就見秦逍胸口一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老大!”
李羲快瘋了,轉頭朝另一頭驚呆了的兵哥大喝:“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聯系軍醫,去找藥箱?!”
兵哥第一次見李羲這麼兇,嚇了一大跳,趕忙聯系軍區醫院,找應急藥箱去了。
“老大,你聽我說,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李羲急得火燒眉毛。
秦逍面上一片慘白,淡淡掃了李羲一眼,朝他擺了擺手。
這個時候,一名兵哥帶著通訊器小跑過來,“首長,少校,指揮中心的訊號。”
李羲接過通訊器,剛剛接通,沈良著急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李羲?情況如何?嫂子救回來了嗎?”
李羲下意識看了秦逍一眼,有些沮喪道:“著了白慕晴的道,沒能順利救到人。”
“什麼意思?”沈良驚了。
“嫂子和蕭辭墜海了,現在兄弟們都下海找人了,還沒找到人。”
“什麼?!那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