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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他動了動唇，嗓子幹啞得厲害。
動了動手指，輕輕地回握住她的手。
謝菀連忙靠得近一些，小手捧起他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親暱地蹭了蹭。
一雙紅彤彤又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像受了委屈，找不到家的小動物。
那麼無助，又那麼倔強。
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也熱了，漂亮的眼睛裡盈滿了水汽。
視線模糊了，看不清他的臉龐，她狠狠眨了一下眼睛，淚珠滾落下來，她卻沒有理會，只是用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固執又倔強地看著他。
剛剛清晰的視線，沒兩下，又模糊了。
她明明不想讓他擔心，憋著不想哭的，可是滿心的酸楚，滿腹的委屈和擔心，止都止不住。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嗚嗚……”
她嗚嚥了一聲，忍不住心頭的酸楚，低頭，捧著他的大手，整張小臉都埋進他的大手裡。
不想讓她看到她落淚，可是身子的顫抖，怎麼都控制不住。
秦逍看到她情緒失控，感覺到大掌被濡濕了，熱淚滴在他心頭，燙得他心疼不已。
他想摸一摸她，想給她擦掉眼淚，想安慰她不要怕，但是喉嚨幹啞，渾身的麻醉還沒過去，動也動不了。
“混蛋，你嚇壞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嚇壞了，我以為……以為……”
她欲語，卻凝噎，捧著他的大手，捂著自己的臉，固執地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壓抑了一天多的恐慌，捂住，脆弱，絕望，終於在他醒來的這一刻，洶湧而出。
她控制不住情緒，整個人都崩潰了，哭成了一個淚人。
“你知不知道，我在家，感覺到你出事，我有多擔心？我聽到你叫我，隔著那麼遠在叫我，我……”
低低的嗚咽，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到最後，她捧著他的手，小臉都埋在他的大手裡，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嗚嗚地哭出聲。
“我很怕，很怕再也找不到你了……你沒有了，我的天就塌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當年媽媽也是，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怎麼等，都等不回來人……然後，我就只剩外婆了……”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好不容易有了你，如果你再離開我，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會崩潰的……”
嬌小的身子顫抖著，她委屈又傷心，像一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對不起……”秦逍嘶啞的聲音緩緩傳來，很低微，透著一股虛弱的無力，“寶貝兒，對不起……嚇壞你了……”
謝菀從他手心裡抬起臉來，小小的一張臉都哭花了，鼻子、眼眶都紅紅的，眼睛裡還蓄著淚花，倔強地睜大著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
“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你答應過疼我一輩子的，不許反悔，不許毀約。”
眼淚淌了下來，但是那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固執地看著他，倔強得要他保證。
“別哭……”秦逍啞著聲音，勉強扯了扯嘴角，卻扯不開一抹笑容的弧度。
麻醉的藥效湧上來，他硬撐著，輕輕動了動手，小指勾了勾她的小指，艱難開口：“我們拉過勾勾，我答應陪你一輩子，寵愛你一輩子……這是我兩個人的約定，我不會失約……”
謝菀定定看他，熱淚，奪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