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非昔比,如果這位肖小姐是個惹不起的小佛,那麼裡頭,可躺著一個更惹不起的大佛,還是閻羅王首長護在心尖尖上的那種。
兩廂一比較,這位肖小姐的地位,就顯得十分微妙了。
尤其這位肖小姐看似優雅,實則頤指氣使的氣焰,和裡頭那位看似高冷,實則比誰都謙遜的低調,反差太明顯了。
一對比起來,誰的心,都容易偏。
兵哥頓時對肖茵更沒啥好感了,但是耽誤首長的病情這種大罪,誰都擔待不起。
“幾位同志還是通報首長吧,首長的病和身體要是出了岔子,問罪起來,咱們誰都不好交代。”肖茵面色嚴肅,隱隱透著一絲不悅。
兵哥猶豫了一下,走到病房正門口,隔著小玻璃窗,看了看病房裡相擁入眠的兩人,眉頭皺得死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轉過臉來,攥緊了手裡的槍支,沉聲說:“首長夫人在裡頭,睡的正香,不便打擾。”
“什麼?!”肖茵聲音有點尖,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友好微笑。
餘下的幾個兵哥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剛才說話的兄弟,突然get到了什麼,當下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
另一個兵哥也站了出來,攔在肖茵面前,一本正經道:“之前首長特意交代,任何人都不準打擾首長夫人休息,誰來攔誰,誰都不給進。”
至於首長有沒有真的說過這句話,有沒有交代過這個命令,就只有他們幾個,自己心裡清楚了。
肖茵眼中閃過一絲陰霾,臉上的護士微笑幾乎維持不住。
“難道就因為她睡著,就要耽誤首長的病情?首長的身體非同小可,耽誤了檢查,誰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這個檢查,是醫生再三交代,絕對不能拖延的,你們明不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
“規矩是死的,首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們不明白輕重緩急嗎?通報首長,讓我進去,量體溫而已,怎麼可能打擾到她休息?”
肖茵似乎想要曉之以理,邊說著,邊箭步上千,似乎要硬闖。
偏偏幾個兵哥鐵血無情,恪盡職守,半點不講道理,齊齊攔在她面前。
見她依然不後退,手上的槍支咔嚓一聲上膛,槍口齊齊對準了肖茵的腦袋,“首長的命令,無條件服從!不從者,格殺勿論!”
軍人作風,絕對服從命令。
就是這麼固執,就是這麼強硬。
肖茵臉色難看至極。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以及兵哥鐵血嚴肅的臉,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痛到麻木。
她進過兵營,摸過槍,當然知道這幾杆槍的威力,也知道軍人固執起來,就是一頭蠻牛,榆木腦袋,只有對命令的絕對服從,沒有道理可講。
什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是對牛彈琴,白費口舌。
明知道這一點,但是肖茵就是不甘心。
她勉強笑了笑,又說:“我知道軍令如山,但是首長的身體,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凡事都要分個場合,酌情考慮對不對?”
“身為護士,我不能看著我的病人病重,而置之不理,這是我作為醫護人員的天職和操守,還請幾位同志體諒我的苦心,多一點同理心,也多為首長的安危考慮。”
“如果你們害怕違抗軍令,那不妨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當是我這個醫護人員的個人行為,只不過是我不能對病人的病情坐視不理罷了,與你們無關。”肖茵進一步遊說。
只不過這番話,聽在幾個兵哥耳朵裡,更刺耳了而已。
那名認出了肖茵的兵哥,聽了肖茵這番話,對這位豪門名媛更沒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