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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李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看到謝菀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吹了一聲輕快的口哨，妖孽邪笑道：“嫂子，沒想到你也能這麼毒舌。”
謝菀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此時被鉗制著，被捂著嘴巴的呂湘雲和謝脂玉卻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絕望和驚恐，彷彿天要塌了的樣子。
謝宏身心大震，謝菀這番話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字字都藏著針，比刀子還鋒利，紮在他身上，劃開一道又一道傷口。
傷口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腐臭的膿。
自己的妻女，聯合起來瞞著自己十幾年，回家演戲給他看，出了家門卻雙雙投入另一個有錢男人的懷抱。
他寵著的妻子，或許剛從那個男人的床上下來，回到家卻對他露出笑容，若無其事地爬上他的床！
他疼著的女兒，在家對他笑得燦爛，卻是打心眼裡看不起他，表面笑著，內心唾棄他，出了家門，和她的母親一樣，摟著那個有錢的男人，張口閉口叫幹爹，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因為那個有錢的男人，能給她他這個親爹給不了的物質條件！
這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謝宏這一生庸庸碌碌，偏偏自尊心極強，此時此刻看到這些鐵錚錚的資料，聽到謝菀這番話，只覺得脊樑骨被斬斷了一般，滿臉的灰敗，眼神空洞洞的，一片麻木。
渾身劇烈顫抖著，謝宏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視線落在呂湘雲和謝脂玉身上。
往日帶著疼愛的眼神變了，變得懷疑，失望，憎惡，仇恨！
謝宏眼睛裡血絲密佈，突然瘋了一樣笑起來，撕心裂肺地笑起來，笑聲裡，卻彌漫著絕望和悲憤，以及對自己失敗的一生的悽楚。
秦逍冷哼一聲，只是冷眼看著，握緊了謝菀的手。
他並不希望謝菀看到謝宏的模樣，也受到這種負面情緒的感染。
謝菀感覺到他的動作，感覺到從兩人交握的手中傳過來的安慰和力量，她發自內心地笑了，反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整個包間裡，都是謝宏慘烈悲壯的笑聲。
謝脂玉不知道是真情實意，還是習慣性地裝可憐，她看到謝宏的模樣，眼淚流得更兇了，哭花了妝，哭得幾乎抽過氣去。
呂湘雲也紅了眼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掙脫李羲的鉗制，朝謝宏撲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