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菀頓了一下,緩緩放鬆下來。
她左手臂骨折打著石膏,確實不方便洗頭發,得虧他心細,把她的大事小事都記掛在心上,注意到這麼小的事,還親自服侍幫她洗頭發。
這世界上,能讓首長心甘情願放下身段這麼服侍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淡淡的洗發乳香味飄散開來,修長有力的十指在她頭頂的各個xue位按摩開來,揉、掐、按、點,手法嫻熟,力道恰到好處。謝菀見識過他高超的按摩技巧,雖然是化用殺人技巧來的,但是他的天賦的確不得不令人佩服。
他的按摩手法實在不錯,謝菀舒服得暈乎乎的,昏昏欲睡。
她懶洋洋地掀開眼簾,抬眼看著坐在浴室邊的他,只見他神色認真專注,從這個角度仰視他,他稜角分明、輪廓流暢的俊臉更顯得野性迷人,流露著淡淡的溫柔。
大概是被他按摩得太舒服,謝菀凝視著他,不知不覺,看痴了。
深邃暗沉的眼微微眯了起來,他停下了按摩的動作,躬身低下頭,直視她的眼眸,深邃幽暗的眼眸幾乎要把她靈魂都吸進去,“寶貝兒,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可不保證除了洗頭發外,我不會做點別的。”
謝菀修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驚醒”過來。
驚覺自己竟然看他的俊顏看待了,謝菀就懊惱到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老公是不是特別好看?你都看呆了。”低啞的嗓音裡,是濃濃的調侃。
“自戀狂。”謝菀不自在地哼哼,閉上了眼,掩飾被他看穿的別扭,卻是不打算理他了。
看出她的“口是心非”,秦逍薄唇勾出一抹淡笑,心情愉悅地給她洗好頭發,擦拭幹淨,才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
謝菀猶豫一瞬,終究沒再掙紮。心知掙紮了結果也不會改變,她就自暴自棄地把自己當做一個“廢人”,任他服侍了。
反正看他的模樣,他倒是樂意得很。
秦逍徑直把她抱回了臥室,輕輕把她放在床上,他在床邊坐下,讓她小腦袋靠在他大腿上,拿過準備好的吹風筒接了電,調到恰恰合適的風速和溫度,開始不急不慢地為她吹頭發。
修長有力的五指插進她的發間,化作一把大梳子,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頭發,恰到好處的力道中,隱約感覺到一絲被珍視,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氣息。
謝菀被“伺候”得骨頭都懶洋洋的,眼皮都重了起來,有了幾分睡意。
氣氛,靜謐又溫馨。
吹好了頭發,他為她拆下了手臂上防水的保鮮膜,隨之,從床頭櫃上取過早就準備好的膏藥,輕柔又帶著幾分小心地給她額頭上的擦傷塗藥。
大概有了先前的幾次給她塗藥的經驗,他舉手投足間依然帶著首長強硬霸道的氣息,但動作已經十分嫻熟,刻意放輕的力道十分輕柔,半點都沒有弄疼她。
謝菀腦袋還枕在他大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靜靜地看他,眼神複雜難辨。
“怎麼?”秦逍問道,繼續用指腹揉開塗在她額頭上的膏藥。
謝菀垂下眼瞼,猶疑一瞬,還是問了出來,“今天那輛黑車到底怎麼回事,查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