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瞥瞥他,剛要質疑他不理她,就看他笑著說:“知道了。”然後伸手過來握她。
她擋開他:“好好開車。”
有個比交警嚴格的女朋友,許淮頌只好把手移回方向盤,一路專心開到杭市。
但更嚴格的事還在後面。
回到杭市開啟緊急備考模式,阮喻把他當成兒子一樣對待,天天用一種“媽媽相信你可以”的眼神盯著他刷題,燉這個燉那個給他補腦,最後把他火補上來了,又控制他的縱欲次數,嚴禁他消耗過度。
等到法考那天,她甚至特意穿了一條酒紅色的裙子以表喜慶,親自陪他到考場。
許淮頌服氣歸服氣,卻也察覺到了她最近這麼浮誇的原因。
電影工作暫停了,她雖然看起來不大有所謂,心裡多少空落落的,所以才刻意管他這麼緊,不分神去想那些廢掉的劇本。
有一次他在複習間隙看到她似乎在準備新書大綱,但不太順利,塗塗改改最後又把文稿紙扔掉。
他想,這種感覺,大概就像伸懶腰伸到一半被打斷,想再重新伸一個,卻失去了勁道。
一天考了六個鐘頭的試,許淮頌從考場出來已經是傍晚,一眼看到阮喻等在遠處,正要走過去,忽然被兩個小跑上來的女孩子攔住:“同學!”
兩人看起來年紀都挺小,似乎也是今天的考生。
許淮頌頓住腳步,沒有說話,朝她們露出疑問的眼色。
其中一個女孩子吸了口氣,垂著頭朝他遞來一支筆:“你好,我是今天坐在你隔壁的考生,你的筆落在考場了……”
許淮頌低頭看一眼。一支陌生的鋼筆。
“這不是我的筆。”
“啊……”對方抬起頭,面露窘迫,朝身邊的女孩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許淮頌朝她們點一下頭,繞開了去。
另一個女孩子卻壯著膽子追上來:“同學,她……她剛才其實是想問你要微訊號!”
許淮頌頓住腳步,淡淡回複:“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
兩人齊齊噎住,剛耷拉下臉,忽然看到一個穿酒紅色裙子的女人朝這邊走來,攔住了他。
她瞅她們一眼,笑眯眯地問他:“同學,沒有微訊號,有沒有車牌號啊?”
然後,她們看見這個三秒前還無情拒絕了她們的男人低頭笑了笑,勾著唇角說:“有,上嗎?”
眼看兩人相攜走遠,兩個女孩子在早秋傍晚的涼風中淩亂地扶住了對方:“原來現在搭訕不要微訊號,改要車牌號了?”
“嗯,好好記著,再遇到這種男人就不會錯過了!”
阮喻氣鼓鼓地跟著許淮頌上了車:“這才幾個鐘頭沒看著你呢,你就惹桃花了!”
“我……”他笑得無奈又冤枉,正要哄她,剛開機的手機卻一連收到幾條簡訊提醒。
顯示在他考試關機期間,許懷詩打了好幾通電話來。
阮喻瞥了眼他手機螢幕:“趕緊回過去,沒大事應該不會這麼打你電話的。”
他“嗯”了聲,給許懷詩回電,剛接通就聽那頭傳來她有意壓低的聲音:“哥,我和媽媽看到新聞了。”
許淮頌皺了下眉,剛要問什麼新聞,話到嘴邊卻頓住,好像明白了什麼。
一旁阮喻聽見這話,趕緊開啟微博起來。
熱門裡跳出一條新聞,是蘇市法院決定重審江易案的訊息,底下附了一則影片,就是那天江易坐在警局門口嚎啕大哭的畫面,還有許淮頌上前安慰他的場景。
估計是當時被路人拍下來,發給了記者的。
底下唏噓同情的評論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