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頌正倚著廚臺給貓餵食,回頭說:“tiffany。”
這是把貓當女朋友養?
見阮喻噎住,他又解釋:“不是我取的。”
哦對。她又記起那個沒弄清楚的問題了。
她想了想問:“你把貓帶來了中國,貓主人不無聊嗎?”
許淮頌的目光掃了過來,眼底從原先的淡漠到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說:“他還有judy,ay, naani。”
“這麼多啊……”阮喻幹笑一下,埋頭繼續啃奶黃包,過了會兒,聽見許淮頌手機響了。
他接通語音通話,說的是英文。
阮喻英語聽力嚴重退化,“耳睜睜”聽了半天,愣是隻聽出幾個破碎的單詞。
許淮頌發現了她的茫然,結束通話後解釋:“家裡漏水了。”
“那怎麼辦?”
“沒事,家裡有人。”
阮喻默默喝了一口水。
猜想得到了證實,許淮頌果然不是單身。那她還做了那種違背道德的夢……
她加快了吃早飯的速度,狼吞虎嚥完起身說:“許律師,謝謝你的早餐,打擾你一晚上了,我先走了。”
許淮頌放下貓:“等我五分鐘,處理完家裡的事送你。”
“不用不用,”她擺擺手,“我不燒了,自己打車就行。”說完轉頭去臥室拿包,有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許淮頌沒有阻攔,在外間開啟電腦,撥通了一個影片。
阮喻一出來,就瞥見他電腦螢幕上跳出一個黑到反光的腦袋,以及一句熱情洋溢的:“hey!hanson!”
一個牙很白的黑人小哥。
許淮頌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對著鏡頭,一詞一頓地說:“here is the ater eaking fr?”
這回阮喻聽清楚了。他在問,水是從哪兒漏來的。
所以,他說的“家裡有人”是?
許淮頌又回頭說:“我室友。”
阮喻“呵呵”一笑:“哦……”
許淮頌對著電腦沒說兩句就掛了影片,然後拿起桌上一疊資料:“走。”
“你不睡覺嗎?”阮喻跟在後面問,“疲勞駕駛很危險的。”
她可真是交通規則意識非常強的三好市民。
“我休息過了。”許淮頌把手裡那疊資料遞給她,“你翻一翻,感興趣的話,現在順便去看看。”
阮喻一頭霧水接過:“看什麼?”
“看房。”
他說著就拉開了房門。
阮喻抬起頭,一眼看見門外站了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隻手抬在半空。
她一愣。
對方好像也有點錯愕,卻很快恢複自然,垂下手跟許淮頌笑說:“巧了,我剛要敲門。”
幾乎是一瞬間,阮喻就分辨出了這個聲音。
此刻一身幹淨利落職業裝,站在房門外的,就是那條被撤回的語音訊息裡,跟許淮頌說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