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不由得臉熱,到頭來居然是一場誤會。
鐘離……
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怨氣的,難道自己是不能理解他對沈櫻好麼?幹嘛這麼小肚雞腸,什麼都揣在自己心裡。
整天要操心這麼多事,他該多累啊。
辛甜笑了。
“嗯,我不生氣了。”
沈櫻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啊呀,那可太好了,這幾天他在我病房的時候,整天沉著臉,話都不說幾句,光是眼神都能殺死人了。你不生氣就最好了,要是你能給鐘離主動打個電話什麼的,或者去他那個破律所找他,他該高興瘋了。”
解決了辛甜和鐘離之間的問題,沈櫻情緒好轉許多。
她低下頭,一副開心的樣子,拿著叉子去叉盤子裡的小草莓吃,極力掩飾自己酸酸漲漲的眼眶。
把自己愛的人拱手相讓,這滋味兒真他媽不好受。
辛甜看著沈櫻低頭吃東西,她開口,輕輕地說:“你平時……都在醫院嗎?”
沈櫻點點頭,好像全然不在意。
“對,療養,我是神經病,當然得住院了。”
“我下班之後也挺無聊的,你介意陪我說說話嗎?”
辛甜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
沈櫻拿著叉子的手頓在那兒。
辛甜沒有明說自己的意思,但她懂,辛甜這是在同情她。
如果在平時,有人對自己說了這些話,沈櫻可能會冷冷的把叉子摔在那個人面前,她不稀罕這種可憐。
但是今天,很意外,辛甜的這些話讓她一點都不反感。
她也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一起說說話了,就只是單純的一起聊聊,哪怕說說今天的天氣,或是午飯吃了什麼。
就是那種普通朋友之間的聊天,在她出國之後也變得少之又少。她外語不好,出去買東西都得帶著沈世友給她配備的保鏢,加上她那會兒和沈世友的關系降到冰點,溝通對於沈櫻來說,簡直就是極大的困難。
“我是個戾氣很重的人,也沒什麼朋友,說話沖,性格直,還喜歡撒謊,你可能不會喜歡我。”
嘴上這麼說著,沈櫻倒也挺想讓辛甜平時來醫院陪她坐坐的。
如果辛甜能常來的話,可能鐘離在她的病房的時候,也能更專心一些。
沈櫻不知道自己在國內還能呆多久,或者說,在鐘離的庇護之下,她還能躲藏多久。
彷彿偷來的平靜時光,卻是她這二十多年來人生裡少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