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面對如同一張白紙的辛甜,鐘離知道自己不能。
萬千念頭都被眼前的人一個懵懂的眼神給扼殺在搖籃裡,鐘離被燙了一般,趕緊抽回手,扭過頭,微微平息自己這忽然冒出來的慾念,啟動了車子。
“你到底在看什麼呀……”
“閉嘴,辛甜,離我遠點。”
鄭華年已經很久都沒這麼喝過酒了,這種久違的頭痛欲裂的感覺,似乎是上次分手之後才有過。
她艱難的睜開眼,嗓子裡彷彿裝了一整個撒哈拉那樣幹涸。
她動了動眼珠子,就連眼皮也跟著一起重了起來。
腦海裡所有跟著酒精一起碎裂的片段,在這一刻重新拼湊到了一起。
昨兒從夏家出來之後,鄭華年跟夏乙司在街上大吵了一架,她本來就是個爆炸脾氣,能在夏家老宅裡忍著不發作,已經很給面子了。
吵著吵著,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她安慰夏乙司。
她能理解這種不得不渾身都是刺的感受,不敢說擁有相同的境遇,至少她的家庭也充滿著不幸。
然後就莫名的變成了兩個不幸的人拼酒。
喝著喝著,化敵為友不說,居然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意思。
這種喝斷片兒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對於記憶無法掌控的那部分,鄭華年感到十分慌亂。她想抓抓頭發,皺著眉舉起了胳膊,卻摸到了一條手臂。
那是一條男人的手臂,她不是辛甜那種純情小女孩,從感官和身體各處的判斷,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她僵了僵,有念頭閃過,她希望是誰都好,千萬不要是夏乙司。
然而把頭轉過去的時候,鄭華年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還他媽真的是夏乙司……
鄭華年沉默。
真是日了狗了。
目光下滑,兩個人都沒穿衣服,鄭華年心裡哀嚎一聲,算是徹底明白昨兒個晚上發生了什麼,可是腦海裡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滾到一起去的啊!!
她一向能喝得很,對自己的酒量還算心裡有數,這次不知怎麼就翻車了。
咬咬牙,趁著夏乙司還沒醒,她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四肢從夏乙司的身上抽回來,硬著頭皮起身。
不管怎麼說,這次就當她夜路走多了遇到了鬼,夏乙司也沒逼著她,你情我願的,她認了。
但是心裡隱隱約約還是有點兒覺得膈應,她不斷安慰自己,夏乙司雖然挺討人厭的,但是長得還挺帥,這一波不虧。
想到什麼,她躡手躡腳下床的動作停在那裡,強忍著渾身上下的痠痛,扭過頭去看床上熟睡著的人。
他很安靜的閉著雙眼,臉埋在被子裡,好像睡得很沉,和她印象裡那個飛揚跋扈,又總是懟她的男人截然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就是那麼陌生的兩個人,在這麼兩個人之間,竟然發生了如此魔幻的事兒。
鄭華年嘆了口氣,也沒打算叫他,自己屏著呼吸,趕緊把衣服全都給套上了。
她料定夏乙司是以後絕對不會再見面的人,除了辛甜之外,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點。昨天的事,就當是一場夢。
她強行按捺自己心裡那股空落落的煩悶感,快速穿好衣服之後,她又低頭去找手機和包包。
螢幕亮起,鄭華年差點驚撥出聲,居然已經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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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存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