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夫人……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少爺你先別上去。”
樓上的咆哮聲依舊連綿不斷的響著,鄭華年傻在原地,瞬間成了一個局外人的她,只覺得尷尬。
是夏乙司的媽媽嗎……?
她的心裡有一萬個疑問。
“你在這裡等我。”
夏乙司轉過頭,沉著臉,對鄭華年囑咐了一句。
說罷,他飛快的走到櫃子前,拿出了醫療箱,走到成叔的面前去給他包紮。
鄭華年看他總是分神去看樓上,上前一步說:“你先到樓上去看看吧……急救知識我還是會一點的。”
夏乙司看了鄭華年一眼,把工具都交給了她,自己大步邁過這裡,直奔樓上而去。
鄭華年沖著成叔還有一邊的成嬸笑了笑,然後就開始給成叔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樓上的吵鬧聲夾雜著哭泣聲不斷交錯著,任憑誰聽著都會心驚肉跳。鄭華年總是會被嚇到,動作微微頓住,才能集中注意力去幫成叔包紮。
“這位小姐,真是多謝你,麻煩了。”
包紮好之後,成叔滿含歉意的對鄭華年說道。
鄭華年趕緊擺擺手:“沒事兒的,是我應該做的。”
“我該怎麼辦……兒子,我該怎麼辦……”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鄭華年慢慢明白過來,夏乙司的媽媽狀況可能……和她想象中的區別很大。
成嬸在旁邊抹眼淚,小聲說:“要不今年過年就回老家吧,我受夠了。這麼多年在夏家,沒落到一點好,現在還開始打人了。”
“別胡說!”
成叔打斷了成嬸的話。
鄭華年默不作聲的給成叔包好了手臂之後,她看著那長長的樓梯,猶豫要不要上去。
還沒等她做決定,夏乙司已經從樓梯上走下來了。
而那樓上的哭聲也已經逐漸弱了下去,整棟房子回蕩著空曠的安靜。
夏乙司沉默地站在成叔面前,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成叔的傷口,忽然,他彎下身,對著成叔鞠了一躬。
“成叔,成嬸,這麼多年在夏家,委屈你了們。我為我上次的話道歉。”
他指的是上次在氣頭上說成叔變得和夏家人一樣殘忍自私這件事,不用他說,成叔也明白,他們少爺那句話就只是一句氣話。
“少爺,我不要緊,”成叔搖了搖頭,這麼多年的付出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夫人呢?”
夏乙司緩緩開口:“她剛吃了藥,睡了,你的傷,一會兒我給孫醫生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給您看看。”
鄭華年站在一邊,抱臂而立,慢慢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她未曾想過,今天這一趟會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東西。
夏乙司會不會殺她滅口啊……
她光是想想都脊背發寒,甚至想直接沖出去。
下一秒,夏乙司轉過身。
鄭華年看到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有幾分不耐的扯開了自己的領帶,丟到了地上。
他的手上還有剛才給成叔包紮沒擦掉的血,可他的目光卻比他的手臂還要嚇人。
夏乙司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鄭華年,今天你在這裡看到的事,如果敢透露出去半個字。”
他靠近她,湊在她的耳邊,宛如情人絮語一般輕聲說:“我就讓你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