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乙司,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麼?離了你這個兒子就活不下去了?”
“你爸不清醒,你媽也跟著發瘋。你們家就你一個正常人了,你好好活著,別和他們一起作妖。”
“他們不停的想把你軟肋給逼出來,那你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你就是個沒有任何底線的二皮臉。打起精神來,你得過你自己想要的那種人生。”
他那時候還為了鐘離那個比喻哈哈大笑,什麼皇位不皇位的,這孫子扯起來這些比誰都皮。
可他看著現在他媽發狂的樣子,就因為外面那個女人,她把自己從一個端莊穩重的貴婦人,折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國外的治療,他以為奏效了,然而這次回來之後,她依舊偏執的可怕,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然而她完全沒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變得多麼可怕和陌生。
有很多時候,他很懷念以前的夏家。
想到這,他才發現自己對現實有多麼無力。
“媽,她真是我朋友。”
因為,如果他媽真的打定主意想對辛甜下手,他無法根本預知,也無法開口對鐘離坦白這個令人作嘔的事實。
辛甜是他的朋友,也是對於鐘離來說,很重要的人。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她不應該卷進這場是非裡面來。
“說是朋友就帶來讓我看看,不然我不會相信的。”
夏夫人狂熱的眼神中,恢複了一絲清明。
“好,那就按你說的,我把人帶來,可是如果你揹著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夏乙司頓了頓,把一直捏在手裡的檔案,放在了桌上,目光裡有決絕的光,“這份斷絕關系的說明,我會立刻交給媒體,我與夏家,就此一刀兩斷。”
“你最在乎的夏禹舟,和夏禹舟最在乎的整個夏家的江山,都將後繼無人,夏家的錢,將會永永遠遠的落在別人的手裡。”
“媽,我忍夠了,我是你兒子,不是換回夏禹舟的工具。”
“我也該有我自己的人生。”
從小遇到喜歡的東西,無法得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破碎。
有喜歡的女孩子,也要避而遠之,因為擔心媽媽會從中橫插一腳,擔心自己喜歡的人會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混圈,玩車,什麼刺激就玩什麼,私人飛機也好,遊艇也罷,從裸體party到大麻,不停的更換女友,裝作花心放蕩,不停的給他媽造成錯覺,他是個不能擔當大任的廢物,他不想要夏家那一堆爛攤子,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他很感謝鐘離,是鐘離讓他清醒。
事實上,他厭惡那樣的自己,
他活得還不如一條野貓野狗自在。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夏乙司!你是我兒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不管我!你得幫我把你爸爸的心拉回來啊……”
身後的人似乎摔了椅子,夏夫人跪爬在地上,死死的拉著自己兒子的褲子。
成叔上前攙扶她,她大力的把管家甩到了一邊,滿臉是淚:“你不可以跟媽媽斷絕關系……”
“媽媽現在只有你了……”
“媽媽答應你,只要你把那個女孩帶回來,讓我相信你,我就絕對不為難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