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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簡凱南在忻州的突然出沒憂心忡忡,但是在秦天地心底,還是由衷的希望這個魔頭僅僅只是由這裡路過而已,那樣的話,抓捕此人的事情就與自己一點兒的關系都沒有。
對於造反這種大案,破了是地方官理所應當地職責;但若是耽擱了時間、既成事實,那便輕則扒衣摘帽,重則充軍砍頭,實在是一等一地倒黴之事。
有了這個潛意識打底,當聽說死掉的無名屍是一個老頭子的時候,放下心事的秦天立刻就恢複了捕頭的威風,他大搖大擺地搶先而出,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家師弟那緊皺的眉頭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來者可是忻州總捕秦天?”
出乎秦天預料之外的,當他尚未走到那夥閑漢面前時,一個明顯就是跟班之流的角色,竟然搶先地踏出一步,並且以一種說不出來地、深入骨髓地一種傲慢之態率先發話了。
秦天的步伐,當即為之一頓。
對於這種神態和這種腔調,秦天雖然沒有親自地見識過,但卻實在是“慕名已久”,稱得上是如雷貫耳了。
這種標準地京腔和那種深藏在骨子裡的傲慢,傳說中卻是隻有一種人會同時具備,便是昔日橫行天下地大明錦衣衛!
雖然錦衣衛如今的是勢力已然是大不如前了,但是在這作為邊關重地的山西、大同境內,錦衣衛昔日的勢力卻是極強的,至今也絕沒有人敢於漠視他們地存在!
事實上,作為中國歷史上最大的皇家特務機構,錦衣衛也已然具備了一些後世情治機關的基本特徵,比如說,相對獨立地公開行動部門和秘密潛伏機構。
從歷史記載中可以得知,錦衣衛的密探不僅在國內無所不在,而且在對蒙古人、蠻族人和在朝鮮對日本人地戰爭中,都取得了不俗地諜報成績。
當然,由於永樂大帝朱棣將首都由南京遷到了北京,相對而言,錦衣衛在長江以北的實力確實是要遠大於南方的。
與朱元璋時期不同的是,大明錦衣衛在到了中後期的時候,不僅僅只是吸收功勳貴族子弟,一些身家清白的普通平民也被吸收進去不少,這其中大多是一些武功高強地江湖人。
此舉雖然確實是有效地提升了錦衣衛的實戰和行動能力,但也使的錦衣衛中由此而更為龍蛇混雜地遭人詬病。
不過,能說的如此一口流利地官話且如此自然地惺惺作態的,那卻絕對是非京師那些世襲地錦衣衛莫屬!
“你是……”秦天謹慎地決定裝傻。
被錦衣衛摸到了自家的地頭,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高興地好事情,搞不好就是禍從天降。
到了崇禎年間的時候,已經完全沒落地大明錦衣衛已然開始對於那些歷代一向被人所看不起的武將們威懾力有些不足,但對這些沒有什麼實力的文官們來說,卻仍然是閻王一般地存在。
換句話說,去抓一個心懷叵測地武將,很可能是要冒著生命的危險,但是對於一個被皇帝所拋棄的文官而言,那不過就是錦衣衛的一盤菜而已!
事實上,錦衣衛已經有過一次被朱元璋所裁撤的經歷,但是僅僅是在幾年之後,便又被朱棣所重建,而且權勢更勝以往。
正因為如此,雖然東廠、錦衣衛已經被宣佈裁撤有年,但是大明地官員們心中卻是並不敢因此而有些許地得意。
不管怎麼說,錦衣衛雖然已經是大不如前,但畢竟還是“死而不僵”,並沒有如同東廠般徹底地煙飛灰滅。
不過,秦天之所以敢於在這時裝傻,一來是他心中確實是不希望遇到錦衣衛,另外一個就是他知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有實力地藩王的護衛們,卻也是趕時髦般地刻意學習這錦衣衛的那套派頭,一度倒也的確是很能嚇唬到一些人的。
要知道,在每一個藩王的府中,都是有著人數不等地錦衣衛的,這些人既是這些藩王的護衛,也是皇帝對他們的耳目。
山西雖然不大,但這大大小小的王爺們卻也不少;王爺們雖然是不能離開封地,但是王爺家的護衛們卻是比他們要多些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