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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繳獲是個大學問,張知秋之前只在某些小說中見到過相關地描述,但是親眼目睹,這還真的是第一次。
與影視劇中那種含蓄地鏡頭不同,張知秋很快便見識到了那些小說中被自己一度認為是瞎編亂造地場面了。
因為面臨著自己地勝利果實被他人採摘地危險,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在第一時間被率先投放到戰後戰場中地役夫們,也被於第一時間放了出來。
通常來說,諸如役夫或與他們地位類似地輔兵等非戰鬥人員,在這種場合下,只能是等那些親衛和普通士卒們先後地輪番去挑揀完戰利品之後,這才會被派出去收尾、清屍的。
從這個方面來說,忻州城地這二萬餘名倖存地役夫們,還是應當感謝一下那些大同軍鎮地援兵們的。
在張知秋的親眼見證之下,他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打掃戰場”!
事實上,當大同邊軍終於威武雄壯地開進到這個方圓不過一千米地戰場中時,唯一所能夠看到的,便是一具具排放整齊地無頭屍體了——而且還是光屁屁地那種!
直到事後,當時還留在大帳中冷汗淋漓地生怕自己被無端滅口地張知秋才知道,那些真正下手剝去這些又騷又臭地蠻族韃子和那些馬匪們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的,卻正是那些剛剛還在戰場上被嚇得鬼哭狼嚎的軟腳役夫們。
在現代看的宮廷劇太多,張知秋心中充滿了陰謀論,一旦當他猛然間意識到張繼宗、張建西等人其實是“別有懷抱”之時,心中地那份恐懼、觳觫之感,便再也無法從心底拋開!
事實上,在隨後地一段時間裡,張知秋一直都是在小心謹慎地與眾人虛與委蛇,心懷鬼胎之下只顧得左顧右盼地察言觀色,哪裡還顧得上去發那些死人財!
嚴格地說,張知秋其實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如果真是有性命之憂的話,他一早便會逃之夭夭了,哪裡還會在這裡浪費什麼口水。
張知秋所擔心的,還是自己日後如何在這大明朝安身立命:一旦自己與這些輜重營地軍官們交惡,最起碼這山西、大同境內都是無法呆的下去了!
但這忻州、大同一帶,卻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原點”,從自己的“記憶中”張知秋知道,在這種地方,終歸是與自己有一些不清不楚地關聯的!
換句話說,張知秋必須要取得在這一帶生活地合法居留權,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是未來地哪一天、在這些地域內地哪一塊,會發生一些什麼樣的與自己相關地事情。
張知秋不敢冒這個險,是以他只好是笑容可掬地乖乖與張繼宗、張建西等人一起呆在中軍大帳裡。
清理戰場的時間之快,遠遠地出乎了張知秋地預料之外,而一千多人隨身所攜帶地物品,分散在這兩萬餘人地輜重營中,甚至是連個沫沫都沒能冒的出來。
事後張知秋瞭解到,這些死人們身上地大多數東西,最終還是被收到了忻州營地官軍們手中的,尤其是那些與軍用、軍需品相關的東西。
落到那些役夫們手中的,主要便是一些衣物——需要指出的是,除個別特別破爛不堪地之外,基本都是一些內衣,那些較為完整和幹淨地外衣,最後還是都被忻州營地官軍們收走了。
要知道,即便是這些官軍們,他們也都各自是有著家屬和親屬的,這些東西,他們也一樣是用得著的。
除此之外,役夫們所能到手的,便基本都是一些小零碎了,比如說一些零散地碎銀或小飾品等可以收藏地嚴嚴實實、不被其他人所發現的東西。
在回到忻州城後很久的一段日子裡,張知秋還一直都在想,之所以那些曾經在戰場上一度陷入崩潰和瘋狂的人,在戰後真正發瘋的人那麼地少,或許便是與這次極為嗨皮地“全民大樂透”有關……
所謂地“心病還需心病醫”,那些曾經極度緊張和恐懼到崩潰地役夫們,在對這些造成自己如此症狀的死人們身上一番為所欲為地折騰之後,大都立即神奇地不藥而愈了!
當然,在這個全民皆有收獲地日子裡,張知秋最終也還是得到了一個小玩意兒的,他是作為對此次地戰役紀念物而特意收羅的。
那是一枚張建西之前曾經所特意向全軍所提及到的東西:扳指。